第166章(第2/4页)
南红愣了几秒钟就反应了过来,笑道:“举报人是表演队的徐领队?他和我有私仇,这纯粹就是赤裸裸的诬陷,诬陷好人算什么案件?判刑吗?”
便衣也没否认,直接取出一叠表格:“看清楚了,这上面有表演队成员们的签字,承认在三天加班后领取了你发放的所谓的表演酬劳,合计两万元人民币,包括你自己领取了九百六十块,这个你承认吗?”
“两万块都发到了每个人手里,那我到底贪污什么了?空气吗?”南红十分心累,现在的警校是不是都降分录取了,感觉一个一个脑子里都是浆糊。
警察颇为满意她的答案:“表演队的人,是服装公司的合同制工人,虽然出差在外地,但每天领的是服装公司发的工资,她们表演获得的酬劳应该归属服装公司所有。不管你分给了谁怎么分的,你这种行为都是贪污了集体财产,私自挪作他用。”
“举报信里没写这个表演和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大家下班时间私人帮忙展示工厂样衣的,工厂的老板是我老公的老板,也算是我的朋友,两万块是大家三个晚上的辛苦费。同志,按你们这种说法,一个厨房大师傅离开饭店,去帮朋友家红白喜事烧顿饭,拿到的辛苦费得交给饭店?一个修理工休息天去帮朋友修个电视,拿到的辛苦费也要交给工厂?道理是不是说不通?我外甥女小时候是电视台儿童演出队的,私下给街坊跳个舞换点鸡蛋,难道那几个鸡蛋也该送去电视台?”南红叹了口气:“这个表演我还特地和公司领导汇报过的,领导说得很清楚,非上班时间,工人干点什么公司管不着。这个你们可以去找服装公司张经理问一问。”
扯来扯去一直搞到晚上,南红问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家。警察淡淡说查清楚前都不能回。南红懵了,她被转到一个待了三十多个人的房间里,有男有女,有人已经累得蜷缩在地上睡着了,不时有人进来叫人出去,心急的追着问自己的案子到底怎么说,答案通常是还没接到通知,或者不知道。南红问了几个人,最久的竟然已经被关了五天,只被问过两次话,不能探访,不能出去,只能干等。
南红这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工厂里已经下了订单,面料已经付了钱,半个月后明年的春装就会上流水线。广东、浙江几个披发市场的货款要回收,家里还有一堆版样要确认。她要是被冤在这里头,好不容易转起来的七八万的钱和货有可能会血本无归。
“我要打电话!”南红朝外头喊:“同志,我得打电话给家里人,我有生意上的事要交待。”
“先把犯罪行为交待清楚。”
里面的人麻木地看着南红各种折腾,从讲道理到怒骂到哀求,一点用也没用。
——
善礼赶到东生食堂的时候,饭店早就打烊了,只留了一盏灯,顾东文看起来还很镇定,善礼心想这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辛苦你了,见着人了吗?”顾东文起身给善礼倒了杯热水。
“见到人了,精神不太好。”善礼想到南红疲惫不堪的脸色,叹了口气:“她让你们放心,说无论如何她没做过就不会认罪,不会哭不会闹也不会上吊,她捱得过去。”
顾东文点了点头。
“棘手的是江家那个舞会案成了典型,进去了上百人,不少人都扯出了南红,说她和江家姐弟俩很亲近,江家那个男的——和好多男的睡过,里面还抓出两个搞情报的,搞得有点大,捂着不给公开。有三个王八蛋瞎说自己跟南红有关系,局里说了会想办法搞清楚。”善礼的声音有点闷,能跟顾东文说的都已经算是好消息,其实事情已经糟糕到周家老爷子的面子都不顶用的地步了,他和善让都已经尽力,奈何局势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