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页)
“蓑衣黄瓜!”斯南嘴里塞着豌豆黄囫囵说不清楚:“大舅妈的爷爷的爷爷给皇帝做菜,她们家的人都会——咳咳咳——”
斯江赶紧去给她倒水又叮嘱她吃完再说。
斯南却撸了撸善让的手:“咳咳,小舅妈,你别难过。我姆妈加我爸爸连大表哥的一个小手指的指甲都比不上。我们家都是大表哥做饭,他一个人可以做十几个菜!咳咳,大表哥天下第一厉害!”
斯江板着脸把水杯拿开:“你不是说了不会三句话就提到你大表哥的吗?”
善让和北武哈哈笑起来。
斯南一愣,眼珠子一转,举起手里的风筝:“小舅舅带回来的这个燕子风筝真好看,我们明天去公园放风筝好不好?阿姐你会放风筝吗?”
“我也不会。”斯江被大人们笑得难为情,想到景生的姆妈原来真的死了,他一定很很很伤心,她真不应该对景生不好,便回过身来主动说:“大表哥什么都会,你去问问他吧。”
斯南眨眨眼:“这次是阿姐你说的,我可没说。”
“我说的就我说的,怎么了?”斯江假咳了两声:“他不也是我的大表哥嘛。”
北武和善让笑得不行。顾东文从菜场买了菜回来,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斯南咧着嘴笑:“在说大表哥有多厉害。我早就知道大舅舅大舅妈才是最厉害的,要不然大表哥怎么会这么厉害还一直考第一呢?”
听到第一,斯江小脸不由得就垮了下来,她这次还是年级第二,和赵佑宁总分差六分呢。
突然被拍马屁的顾东文眼一弯,从稻香村的点心匣子里拿了块枣花酥掰成两半,一半给了斯南,一半放嘴里咬了一口:“唉,景生的嘴皮子要有斯南你这么甜就好了。”
斯南快乐地接过枣花酥,又掰成两半,分给姐姐一半:“舅舅,大表哥的嘴皮子也厉害,老用在刀刃上。”
一屋子的人都惊讶不已,却听斯南笑眯眯地说:“我姆妈说每次她要骂我打我,大表哥总能把我救了,她还想不起来他到底说什么了,真是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救命。不像我唧唧歪歪一堆废话——她老要我学学大表哥,把嘴皮子也要用在刀刃上。舅舅,刀刃到底在哪儿啊?”
咚咚咚,楼梯响了几声,顾东文一转头,见景生掀开门帘探进来大半个身子,又停在了门口。
刚要问他什么事,景生垂下眼帘咳了一声,轻声说:“爸,奶奶叫你下去。”
门帘撩起来又坠下去,顾东文的心也跟着一升一落,不知是喜是悲,是惊是慰,手里剩下的一点枣花酥被捏成了粉,他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又疑心自己听错了:“老四?你听见他叫我什么了?”
斯江笑眯眯地回答:“舅舅,大表哥刚刚叫你爸爸了呀。”
斯南抬起头纳闷地问:“大舅舅,你是不是有点傻?大表哥不叫你爸爸难道也叫你舅舅?”
顾东文一把抱起斯南举了好几下:“嗨,舅舅可不就是高兴傻了,明天带你们放风筝去。”
——
夜里,顾阿婆把东文北武两兄弟叫出去“散步消食”。
“当年南红自己卷了包袱跑了,酒肆也没办,客也没请,我管不到她。”顾阿婆叹了口气:“西美嘛,跟东来在新疆领的结婚证,陈家还知道不好意思,请我去吃饭,送了两百块钱聘金。北武啊,你和善让无论如何要好好办一办。养个闺女不容易啊,总要对得起亲家亲家母。你妈是乡下人,又不识字,除了帮你出点老婆本,也做不成别的,要请多少客人,在哪里请,都你们商量着定。就是婚房实在不像样,我和斯江,你大哥和景生,都先搬去阁楼睡,你和善让住房里,要不要重新粉一下墙,还有三十六条腿总要早点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