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章 武承嗣是爱云初的(第2/3页)

这一夜,娄师德转辗反侧难以入眠,他很想跟云初好好的谈谈,翻腾到了天明,也不知道该从何向云初说起。

与娄师德的担忧比起来,张柬之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就让家人准备了几样简单的酒菜送到书房,一个人关起门来喝酒吃菜,虽然不知道他自己对自己说了些什么,总之,第二天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满面红光不说,身上的上位者的气度又增添了几分。

武承嗣,武三思两兄弟进云初官廨的时候,脚抬得很高,进来之后也不说事情,先用铜壶给自己煮了两份罐罐茶,冰糖,果子干,茶叶统统放上,直到滚烫的茶水将黄冰糖侵蚀的千疮百孔后,才一口喝干,这才对坐在桌案后的云初拱手道:“君侯,北门学士解世龙求见。”

云初似笑非笑的看着多少有些嚣张的武氏兄弟道:“他是什么鸟人,也值得你们兄弟为他打前站?”

武承嗣道:“解士龙为皇后记室,皇后处的章表文檄基本上都是出自此人之手。我兄弟虽然是皇后至亲,论到对皇后决策的影响,我们远远不如。”

云初沉思片刻,还是坚决的摇头道:“风雨飘摇之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见!”

武三思似乎早就预料到云初会是这种反应,拱手道:“皇后对君侯并无恶念。”

云初叹口气道:“自从永徽三年第一次见皇后至今,云氏与皇后的关系虽然说不到好,却也不算差,就算其中还有一些争执,不过是政见不同而已,还远远谈不到想看两相厌的地步。就这般吧,且维系着吧。”

武承嗣道:“君侯,也就是您,换大唐任何一个臣子,皇后都不会礼遇到这个地步,就算君侯不愿意见解士龙,皇后那里君侯无论如何还是要给一个交代的。”

云初苦笑一声道:“如今连你们兄弟都敢逼迫某家了,某家若是再给脸不要脸,恐怕就到自寻死路的地步了。

也罢,既然你们兄弟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云某就让你们得意一回。”

说罢,起身在桌案上铺开一张白纸,提起笔对武承嗣道:“最近心情烦闷,经常独酌,如今皇后问起,云某就以诗言志,给皇后一个交代。”

听闻云初要写诗,武承嗣,武三思两人立刻来到云初桌案旁边,一个按住纸张,一个帮忙研墨。

只见云初稍微思忖一下,就提笔在纸上写下———月下独酌四个字。

云初才写完这四个字,武承嗣就叹息一声道:“君侯真的要独酌吗?”

云初没有回答,笔走龙蛇,片刻功夫一首五言长诗就出现在了纸上。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武三思诵读一遍,就用难以理解的目光瞅着云初,半天才道:“君侯有长安,长安有君侯,死生契阔,与子同生,也算不得独酌了。”

武承嗣到底还是有些不忍,轻声道:“君侯才高,不妨再写一首。”

云初将毛笔放进笔洗中,摇摇头道:“既然是要给长安披上锦绣,那就一定要披上,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武三思道:“君侯马上生死得来的功业,这就不要了吗?”

云初笑道:“某家原本不过是西域一介戊卒,侥幸在兵荒马乱中得以侥存,说到后来的功业,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下的产物,皇帝爱我二十余载,太子敬我二十余载,皇后善待我二十余载,虽然说不到人臣之极,比起大唐历朝历代的巨擘们,云初至今还能有些许圣眷,已经是天下奇闻了。

今时今日,虽然处境艰难一些,云某觉得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坚守本心,既然某家的初志便是要给长安披上金箔,那就不要更改了,免得辜负了皇家的圣眷,也免得被旁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