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4页)

他的目光灼热到就连林羡玉都有些害臊,嘟囔着:“我让你看花瓣,你在看什么?”

赫连洲终于明白林羡玉的爹娘为何不舍得林羡玉经历磋磨,宁愿他年至弱冠还不谙世事,也要让他在千娇百宠中长大。

这样的画中人,本不该沾染世事污浊。

他就该生活在这样雅致的小院里,赏月观花,和小厮打闹,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可是这样……

他们便没了交集。

赫连洲忽地将他抱起,坐在秋千上,林羡玉吓了一跳,想要坐稳,只能跨坐在赫连洲的腿上,两只手紧紧圈住赫连洲的脖子,身子也贴了上去。

赫连洲箍着他,他便动弹不得。

“放我下来,我会掉下去的,赫连洲,你——”

他突然噤了声,整个人从脖子一路烧到耳根,发丝都要冒出热气了。偏偏这时候,秋千还前后摇晃起来,赫连洲含住了林羡玉的唇,恶劣地攫取了林羡玉所剩无多的理智。林羡玉只能依附于赫连洲,依附于赫连洲放在他腰窝处的手。

隔着绸衫,体温不断攀升。

春日暖风和煦,却惹得林羡玉颈间全湿,尤其是每一次秋千下落时,他都要咬住赫连洲的肩头,嗓子里泛出哭腔。

良久之后,秋千才停下来。

林羡玉睁开泪涟涟的眼,开口就是:“讨厌你!”

对于这三个字,赫连洲已经习以为常,他很快平复好纷乱的呼吸,然后就抱起林羡玉回到屋里,为他换亵裤。

林羡玉在床边踹他:“你怎么可以在我的秋千上做这种事?我讨厌死你了!”

赫连洲也不恼,顺势握着他的脚腕。

林羡玉自知不是赫连洲的对手,索性放弃撒泼,大咧咧地躺在床边,任由赫连洲摆动,再望向窗外,天快黑了。

暮云半遮,暗香黄昏。

前厅差人来问,要不要用晚膳。

林羡玉红着脸推开赫连洲,扬声向外,说:“可以上菜了,我和皇上现在就去。”

范文瑛又张罗了一桌“满汉全席”,吃完了林羡玉就牵着赫连洲的手往回走,行至游廊转角,余光瞥到天边一抹墨色积云,他忽然停下脚步。

“要下雨了。”林羡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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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邓烽登门拜访。

他的父辈皆是军功赫赫的将军,出身兵戎世家,再加上他自己也是少年成名,早早地就稳居岭南,行事难免莽撞。

自从和赫连洲结盟之后,仗着赫连洲的十万铁骑和岭南的几万兵马,他在京城之中毫不避讳立场,几乎和陆氏决裂。

朝中有大臣上奏,要求褫夺邓烽的大将军之位,邓烽却叫嚣:“老子早就是岭南王,谁稀罕那什么大将军之位?”

一时间朝野震荡。

尤其是陆瑄倒台后,连带着邹誉的门生都人人自危,想与之割席。

赫连洲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此番邓烽前来,自然还是为了昭告陆氏——他已带着岭南三州易主北境。

赫连洲借他的势,他也要借赫连洲的势。只是他这些年嚣张跋扈惯了,还不够了解赫连洲的脾气。

赫连洲慢条斯理地为林羡玉系上腰间环佩,他喜欢林羡玉身上叮当作响,林羡玉却着急了,一个劲地推开赫连洲的手,“哎呀够了够了,别让邓大将军等急了。”

赫连洲却说:“他气焰太盛,该晾一会。”

林羡玉愣了愣,犹豫地问:“你有何想法?”

“让玉儿来发挥,好不好?”

林羡玉咬住下唇,沉吟许久才问:“你就这么相信我?若我说错话呢?”

赫连洲整理好最后一条玉佩,笑着说:“玉儿不会错的,错了也没关系,错了就重新说,大不了让邓烽再听一遍。”

林羡玉弯起嘴角。

真是奇怪,明明现在是最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可赫连洲一来,所有人都轻松。

他们一同去花厅会见邓烽,邓烽等了半个多时辰,已经很不耐烦,正夹枪带棒地训斥着自己的手下,发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