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5页)

他从来不抱怨,被家里的管家和嬷嬷责罚,也只是傻傻地笑,半夜还要去林羡玉的屋子里,帮林羡玉盖被子,换汤婆子。

林羡玉从来没见阿南的脸上流露出这种落寞的神色。

阿南刚要走出马车,林羡玉就把他拉住了,说:“就算他是我的新朋友,但朋友只是朋友,谁都比不上阿南在我心里的位置。”

阿南倏然抬起头。

“阿南是家人,是我的弟弟。”

阿南垂眸道:“我只是家仆,怎么能是殿下的弟弟呢?”

“你怎么是家仆呢?在我心里,我们早就是亲兄弟了。我们一起长大,一起来北境,将来还要一起回祁国。”

阿南这才露出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把林羡玉头顶的发簪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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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玉前后只花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所以回来时,赫连洲还没有醒。

萧总管一直在堂屋门口候着,林羡玉压着声音问:“王爷醒了吗?”

萧总管摇了摇头,奇怪道:“王爷都好多年没睡过这么久了,他以前总是天不亮就醒的,打仗的时候能两天两夜不睡。”

“他又不是铁做的,怎么会不累呢?”

林羡玉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赫连洲的屋子冬天看时简直是家徒四壁,夏天再看倒显得清凉,屋子里唯一一抹颜色就是床头的小金葫芦。

林羡玉走到床边,用指尖拨了拨小葫芦。

小葫芦在床头晃悠起来。

赫连洲还沉沉睡着。

平时总是林羡玉在躺椅上睡觉,赫连洲看着,这次颠倒了位置,林羡玉觉得新奇。刚要俯身去碰一碰赫连洲的鼻尖,赫连洲猛然睁开眼睛,视线如鹰隼一般,抓住林羡玉的手就将他摔到床上。

“啊——”

赫连洲的床上就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林羡玉砸上去和摔在地上没有任何区别,他的肩膀和腰胯都生生砸在床上,痛得嗷叫出声,忍不住蜷起身子,在赫连洲的被子上打了个滚。

赫连洲常年在军营之中,常有奸细偷袭,防备之心过重,这一套动作完全是本能。直到听见林羡玉的呜咽声,他才猛然清醒。

“怎么是你?”赫连洲束手无策地望着床上痛到打滚的人,又后悔又无奈。

林羡玉完全没力气回答他,惨白着小脸,连声喊疼,赫连洲只好俯身问:“哪里疼?”

“肩膀……”

豆大的泪珠从林羡玉的眼眶里掉出来,赫连洲完全没了主意,怕自己手劲过重,右手握了握拳,放松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伸过去,揉了揉林羡玉的肩膀。

“肯定肿了。”林羡玉把脸埋在被子里。

赫连洲想要解开林羡玉的衣裳查看,明明是北境的女子袍服,他却不知如何下手,还是林羡玉说了声:“束带的结在后腰。”

他笨拙地解开束带,蓝色的外袍倏然从肩头落下,里面是林羡玉从祁国带来的白色丝绸里衣,上面绣了金色的并蒂莲纹样。

赫连洲望过去时,先看到他不盈一握的腰和浑圆的臀,绸质的里衣贴着身形,遮不住弧度,赫连洲不禁想起那日他在浴桶里看到的旖旎风景。

清晨,床上,两个人。

林羡玉却浑然不觉危险,趴在被子上抽抽搭搭,委屈得不行,一个劲地说:“赫连洲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他解开自己的里衣,领口大敞,露出光洁白皙的肩膀,问赫连洲:“这里有淤青吗?”

赫连洲感到嗓子发干,匆匆看了一眼,便说:“没有。”

林羡玉又撩开后腰的衣摆,“这里呢?”

“没有。”

林羡玉刚要拨开裤腰,赫连洲按住他的手,哑声说:“床上铺了被褥,不会有淤青的,就你最娇气。”

“可是我好疼啊,”林羡玉脱了鞋,在赫连洲的身上踹了一脚,“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