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夫夫相(第2/4页)

夫夫俩个忙低头站到墙边,等着父亲过来训话。

文世昌看一眼眼睛红红的文京,转而审视张遵祖垂眉耷眼的样子,冷嗤道:“原来是我们家的张赘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隔壁的谢大人来了,好大的威风。谁家赘婿做成你这样?对着自家夫郎如此脾气!?”

文京想劝劝,文世昌抬手:“不必多说,他一心想科举,为父便送他去科举。即日出城。战乱还没到京城,今年科举如期举行。只有不想去的人,没有能耽误的考试。”

文世昌决议后,立刻唤来两个壮实护卫,不顾他俩的呼喊,把张遵祖押到空置客房里软禁。

文京跟着他去书房,心里着急,顶着文世昌的威严目光,嗓音发颤的解释道:“他是被战事影响心情了,也没说我什么,现在外头乱,把他送去赶考,万一路上出了事可怎么办?”

文世昌皱眉,让他说起冲突的原因。

文京不敢隐瞒,整个复述了一遍。

他眼睁睁看着他父亲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

文世昌说:“幸好你这夫婿是个要面子的人,没脸出去与人结交,否则你我父子二人,非死他手里不可。”

文家出了变故。

文家的赘婿,悄无声息在家里看着他们往来频繁,神神秘秘。

暂时不知道他有没有掌握其他消息,依着文世昌对他的了解,以及最后要送他去京城的举动,都没能让张遵祖说出威胁的话,文世昌判断张遵祖尚不知道他们私下里做了什么。

这个变故打得谢星珩措手不及。

文家这条线暴露,他的一切行为就都是明牌了。现在不是明牌的好时机。

谢星珩垂眸深思,问文世昌:“他恨你们吗?”

文世昌苦笑,这时的他,没有了在外头的嚣张模样,纯然一副憔悴老父亲的样子。

“应当是恨的。世间如你一般心性的人太少,我看他养不熟,就想压着他。哪有看着孩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的道理?但我只是不让他耍男人脾气罢了。”

只这一条,就足够让人记恨了。

在外抬不起头,在内也抬不起头。

谢星珩说:“不能送他去京城。他去了京城,极有可能告御状,说你我二人背叛之事。哪怕没证据,以现在局势而言也太危险了。你若舍不得杀,就秘密关押起来。明年之前,他都不能见人。”

这话说完,谢星珩稍有怔愣。

岁月无情,他与原来的世界、原来的自己越发遥远陌生了。

杀人的话,都能随口说出来了。

文世昌怕在海城内引发事端,想着把他送到别的府县里盯着。

谢星珩同意了。

“让刘进贤搭把手。”

他俩说完事情,文世昌就从江家离开。

江知与目送他走远,才去找谢星珩问出了什么事。

谢星珩骂了两句。

“会咬人的狗不叫。”

文京跟张遵祖都很少出门,文京只在周边几家邻居间走动,张遵祖是一个朋友都没有,认识两年多,谢星珩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谢星珩当他是顶级社恐,害怕生人。原来憋着坏。

江知与皱眉。

“是我疏忽了。”

这条路走了太多次,也太顺利,没想到会突然生出事端。

谢星珩说:“没事,把人控制住就好。”

谢星珩是这样说的,但他心里有非常不妙的预感。

通常认为没有问题,就会出大问题。

他恨恨拍了下桌子。

江知与看他气成这样,先是宽慰了他一句:“战局瞬息万变,他不一定赶得上。”

然后说:“我们心软,总有人心硬。”

谢星珩有段时间没教他东西,成长到现在,江知与足够独当一面,他无需像盯着小孩子一样,时时看着,时时纠正。

但今天,谢星珩要跟他说一个事。

“人都有软肋。这个软肋,高于名利钱权,高于理想抱负,也高于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