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好友重逢(第3/6页)
林庚亲自带人去把向坤捉了打板子。当地县衙的人,多数都是本地人,少数是向坤带来的衷心下属。寡不敌众,现在缩着脑袋做人。
他也是当京官久了,以为天下百姓都该怕官员。没想到百姓们都活不下去了,怕他做什么?
再就是皮料的事。
江致微丁忧,这是个契机,朝廷很快就会委派新的县官过来。这是实打实的钉子。
江致微的折子递上去后,林庚就让人把沼泽地里泡着的皮料都捞上来了。送去别地继续泡着。
经过几年积累,皮甲储量很足。放弃津口县的地盘没关系。
不过这里是江家的生意,这一处暂时不能宣扬,林庚会额外做补偿。
江知与忍不住想:怎么林庚就这么有钱,那个皇帝就那么穷。
他把疑惑写在了脸上,徐诚摸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在各地有很多商号,又经常剿匪。嗯……他偶尔也会当土匪水匪的,以前专门劫几个皇子的货,也抢过某些贪官的家财。”
皇子和贪官们会因此愤怒,找由头上奏,要剿匪。林庚通常会主动请命。
从前的皇帝,不介意他把缴获的银子都留在兜里。盼着他留银子,跟其他皇子斗,尤其是跟太子斗。
这些银子,林庚多半都拿去做生意,用钱来生钱。少数还之于民。
多了的话,就到不了百姓手里了。
林庚有养兵,但兵在明面上还是朝廷的兵,朝廷必须发放军饷。他出的银子是少数。
从前只为自保,这方面投入不多。近些年各类物资囤积,银子流水似的花,开始捉襟见肘了。不过谢星珩又给了琉璃烧制的法子,再有珍珠养殖,这两样都能卖贵价,缓和了些财政压力。
特别是早年谢星珩说的炼铁法子,铁矿的利用率高,这里省了很多银子。否则皮料这块儿,就要赊账了。
江知与:?
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林庚的行为,憋了会儿,只好转移话题。
“那我不能久留,要早点回去了。”
徐诚舍不得他。
好友不常见,这回分开,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一场硬仗要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活着,成为最后赢家。
徐诚还是那句话:“你们多保重。”
无需太顾念旧情。
关键时刻不落井下石,就是全了情义。
江知与看着他,在徐诚脸上已经找不到半分稚嫩,可眼里的情绪真诚坦然。
江知与想抱抱他,徐诚说着难为情,但主动起身,张开手臂,跟他重重拥抱。
他在津口县只留了五天,走的时候跟江承海一起,往嘉源省绕了绕,去孟府,拜见孟培德。
谢星珩去了京城,跟孟培德往来少了。
信件写几封,都要被孟培德骂。骂谢星珩不懂事。
孝敬在心里就够了,哪用得上外物去堆砌?
但江知与既然来了,不上门就说不过去。
孟培德近几年不务政事,在家里读书、编书,做一些从前想做,但一直没时间做的事,精神反比从前更好。
他的小儿子孟笃行在丰州县学了些本事,回乡以后表现不错。门户能撑起来。
江知与这回过来,孟培德留他们父子在府上歇脚。
饭间闲聊,三两句不离谢星珩在京城的情况,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江知与如实说了,孟培德听闻几年过去,沈钦言对谢星珩还是那般好,眉头皱了下,过会儿舒展开,轻轻叹息。
“我这师弟,也是苦命人。”
沈钦言年轻时恃才而骄,傲气凛然。慢慢的沉到官场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一辈子到头,竟会惜才了。
江知与对沈钦言有疑虑,犹豫再三,将江、沈两家的恩怨说了,不知沈钦言可信不可信。
孟培德点头:“沈家是借着他的光起来的,后辈没几个出息人,与他往来多是奉承讨好,他早年有儿有女,能对侄儿有几分真心?再说,这又不是你们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