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考中啦!(第6/7页)

这笔钱实在多。挖人之余,还能问问牙行,有没有要倒闭的布庄。

过去谈谈,看看他们能染哪些颜色。黄家染料配方有限,也能再精进。这些经营不下去的布庄,可以盘下来,人员暂时安置在布庄养着。

再回丰州县问问黄家意思,看要不要为了配方,留下这些老手艺人。

若没有经营不良的布庄,那便算了。在外头切忌露财。

江知与带着孩子,不好跟他出去走动,就托何义归帮忙运作一番。

这头忙活时,谢星珩为着殿试,在家临时抱佛脚,看了好些策问。

到三月十五这天,他洗漱更衣,早饭就吃干馍馍、喝白水,早早去赶考。

殿试的排场很大,黎明时,中试举人们就要按照名次在奉天殿外排立。

殿内,文武百官皆朝服等待。等天子升殿,百官礼毕,礼部官员才领着中试举人入内。

天子赐题,他们行五拜三叩礼,再在试桌上找名号,入座答题。

谢星珩运气不好,座位正挨着大圆柱,遮住了大半的光,盯着试题看一会儿,他眼睛就发酸流泪。

他皱皱眉,实在难受时,才闭目歇会儿。

策问是他在行的题型,约等于殿试对他来说,是简单题型。

即便是殿试,天子选题,总体也在规律之内,是以朝廷目前的困局来提问。

这个登基三年的皇帝,还在缺钱之中。

各地灾荒第二年,他就兵变登基。此后,各地赈灾得民心,花费颇高。

除却上陵府剿盐帮拿了些银子,其他各地也在剿匪、抄家。

其中抄家,又有真贪污的和站队错误的官员。

这件事持续了一年多,至今也才修生养息一年多。

而大启朝历经三百年了,早就“垂垂老矣”。

朝内还有一个被太上皇认为有天子之资的林庚手握兵权,在外游走。

他哪能不缺钱?

要跟人叫板,或者说动手。他得先有钱养兵。

这题简直写到了谢星珩的心坎儿里。

搞钱,他在行。

策问,他也在行。

他正常写,反正策问里答的,都是大方向,具体实施,得有人愿意干。

谢星珩写着写着,感觉身前的光线更暗了。

他目光一顿,见题纸上落了个人影。看冠帽,是高坐龙椅的皇帝走到他边上了。

谢星珩提笔的手也跟着顿了下,在笔尖凝聚墨滴时,他先挪开,重新蘸墨,续上文思,继续写。

相比四年前的乡试,同样的搞钱策问,他答题更加成熟,各方面都能兼顾到。

这是在丰州县实打实积累的经验,只有真正的下基层干过,才知道一件事的周期与会遇见的困难,才能总结出实操性和性价比。

他依然认为国家要富强,百姓得先富有起来。

钱财是流通的,一味的压榨百姓,一有事就加税收,苦一苦百姓,是饮鸩止渴,寅吃卯粮。必不长久。

他也不写假大空的话,有了实例,就以丰州县和津口县举例。

他不怕津口县的事被人问起,他敢光明正大的写出来。

因为津口县,有个江致微。

他去那里,合情合理。

策问有很多个小问,核心是搞钱,但题面则有多方面考量。

甚至有提到贪官污吏的杜绝,税收合理性。还有太上皇曾经为刺激消费放松了对商人的衣饰界限,至今仍没产生高利润的原因。再有书生们的“好处”,也就是考上秀才之后,就有田地可以免除税收,是否合理。

还有一点,朝廷对每家每户田地的限制,对于“下有对策”又怎样看待。

在搞钱的核心之外,这位天子已经想要抬一抬商人的地位,刺激消费。大批量的“养肥羊”。

也别说他是真心的,哪朝哪代缺钱了不先抄商人的家?

而他也应该是在国库的税收上,意识到了田地的税收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