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无尾(第3/5页)

他起先并不信任此女,便将其中药散分了一半给陆曈,让陆曈当着他的面服下。

陆曈服下药散半日后,除了脸色略红些,并无反应。

戚玉台便心中讽刺,果然只是对方夸大其词,这根本毫无效果——服食寒食散的人,根本不会如此冷静。

于是他便放心将药散服下。

谁知这药散效用竟出乎他意料!

甫一服下,滋味竟与真正的寒食散有六七分相似,即便只是这点相似,也足以让戚玉台一解馋瘾。

更妙的是,此药散或许不如寒食散激烈,他服用后虽兴奋快意,却并不会如寒食散一般丧失理智,因此,也不会在府里惹人怀疑。

就连父亲在陆曈走后为他请来的医官号脉,也瞧不出半点不对。

这让戚玉台狂喜。

他每日只需等着陆曈上门施诊,隔两日将此散交由与他,让他暂时解馋,虽没有真正寒食散来的那般激烈,但对于现在的戚玉台来说已是雪中送炭。

他甚至不再吵着出门。

府中的小厮告诉他,如今盛京各处严令禁止酒楼食店提供寒食散,纵然现在放他出去,他也买不着。

不如此刻快活。

戚玉台眯了眯眼,捞起桌上茶壶对嘴灌了一口,抹了把嘴,看向桌前人。

女医官正将银针、银药罐子一并收拾进医箱中,只穿件藕荷色衫裙,身姿窈窕,乌发如云。

戚玉台心中一动。

不知是方才药散余韵未过,亦或是他许久没去楼中“快活,”戚玉台心中忽而浮起一丝激荡,他下榻,走到陆曈身后,突然开口:“你还真是个宝贝,难怪裴云暎和纪珣都对你另眼相待。”

“这么能干的女人,说实话,我都有点舍不得了。”

他伸手,一只手抚过陆曈脸颊,被陆曈侧首避开。

戚玉台并不恼,他刚服散过,心情很好,只眯着眼笑。

“陆医官,纪家和昭宁公府都不会容你,就算你跟了他们,至多也是个侍妾。”

“何必舍近求远呢?”

“其实你我二人也无深仇大恨,不过误会一场,我愿意与你放下过去仇怨,重修于好。”

他伸手,指尖抚过陆曈手背,语气暧昧而低沉。

“你这么会做药,跟了我,我也不会亏待你,就算补偿你杀了擒虎之过……”

陆曈还未说话,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少爷”。

陡然被打断,戚玉台顿时不耐:“干什么?”

来人是院子里的护卫,低头道:“刚才小姐院子里的蔷薇说,小姐身有不适,请陆医官过去瞧瞧。”

“华楹?”

戚玉台脸色一变,立刻催促:“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又问:“妹妹怎么了?”

护卫只说不知。

陆曈便颔首,收拾医箱离开了。

戚玉台站在门口,看着陆曈出了院门,虽是戚华楹所命,心中终是不平方才好事被人打断,遂恶狠狠瞪了一眼刚才说话的护卫。

护卫脸生,应当是新来不久,眼角一块红色胎记,看着就让人心烦。

戚玉台骂了一句:“滚!”

护卫低头退下。

……

陆曈背着医箱,随一位年轻婢女去了太师府一处院落。

她来太师府许久,但从头到尾也只去过戚玉台的院落,还是第一次到别处院子。

这院落修缮得很精巧,

处处栽花,窗下种着许多茉莉、秋兰、夜来香。又以武康石铺成庭院,华丽整齐。

婢女走到一处门前停下,掀开湘竹帘,陆曈随她走了进去,甫一进屋,就见屋中长几前背对她坐着个人。

陆曈才一迈步,面前侍女忙道:“等等!”

她抬头,那侍女一指屋中织毯:“你从府外进屋,鞋下有泥,这是松江新买的织毯,一匹百金,弄脏了不好清理。除去鞋袜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