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3/5页)

李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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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军帐,裴椹沉疑一瞬,终于还是问出心中疑惑。

除了金雕,还有别的……

虽然李禅秀问过他有没有一只叫白首的金雕,后来他以为对方喜欢,也一度想把一只染了白毛的金雕叫白首。所以对方能猜到他会给小黑带回的这只金雕取名白首,也不足为奇。

可即便如此,在他还没说时,殿下语气何以如此笃定?仿佛早就知道,实在不像是猜的。

他忽然又想起那副让他明白李禅秀心意的画,画中站在他肩上的金雕也有一撮白羽毛,当时以为是李禅秀画小黑画错了,现在再看,却极可能不是。

只是金雕的话,还不足让裴椹怀疑。此前孙神医在他军中行医,他看对方给伤兵缝合伤口的针法,跟李禅秀在西北时用的一模一样。

他当时问了孙神医,孙神医说那针法是他游历各地,与众多郎中交流心得后,研究出的最适合缝合的针法。至于李禅秀也会……

“将军有所不知,殿下已经拜我为师,我会的,他自然也会。”孙神医当时笑呵呵解释。

裴椹点头,面上道:“原来如此。”

可他心中却清楚,根本不是,李禅秀还没遇到孙神医时,就会那些厉害的医术。

除此之外,李禅秀被圈禁十八年,到西北才几个月,何以那么快就医术那般厉害?只怕天才,也很难做到。

这也是他在还不知李禅秀身份时,从未将当时还是自己“妻子”的对方,与被圈禁在太子府的皇孙殿下联系到一起的缘故。

而在知道李禅秀身份后,虽有过疑问,但对那时的他来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也就没再深思。

再有就是李禅秀的那个梦,梦不奇怪,奇怪的是李禅秀如此重视的态度。

若只有一个疑问,裴椹不会多想。可这么多疑问堆在一起,好似还都和“预知”有关,李禅秀又因那个梦心神不宁,他便不得不多想。

“殿下,你可是……能预知什么?”裴椹哑声问。

李禅秀微僵,没料到裴椹竟已猜到他的古怪之处。可仔细想想,他露的马脚并不少,被猜到似乎才是正常的。

他迟疑一下,心中忽然一股冲动,对裴椹道:“你相信人能梦到前世吗?”

“前世?”裴椹惊讶。

李禅秀轻轻点头,缓声道:“其实刚到西北的永丰镇时,我病了一场,昏睡数天……”

裴椹想到他当时在军营中的不易和辛苦,不由心疼,轻轻握住他的手。

李禅秀摇了摇头,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些,而是……昏睡的那些天,我反复做着一个梦……”

这个秘密他藏了很久,连父亲都没告诉过。可今天,他忽然有一股冲动,想与裴椹说。

他将梦中自己如何从永丰逃走,流落西羌,如何辗转回来,又到西南……包括期间他被裴椹的手下抓住认出,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抓去金陵,却没想到裴椹意外放了他,还派人护送他去西南,以及他们之后互通书信的事。

“医术就是梦中流落西羌那段时日,跟孙神医学的。白首是梦中你送我的金雕……”

说到这,他转头望向裴椹,道:“我觉得这或许不是梦,而是前世。否则我为何上手没多久,就能熟练缝合伤口,又为何梦到的许多事都发生了,感受还如此真切,包括……”

包括听到裴椹战死的消息,真实的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裴椹不由拥紧他,片刻后,哑声道:“那梦中我和殿下没真正见过面吗?”

否则在西北时,殿下何以没认出他。

李禅秀摇了摇头,道:“我们一直用金雕送信,没正式见过。”

裴椹闻言,不觉遗憾。

但李禅秀想了想,又迟疑道:“其实我被你手下抓住那次,差点就见到你面了。但你当时旧伤发作,病重得只能坐在马车里,不能见风……”所以最终还是无缘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