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3页)

所以,对于自己身边有父亲的“耳目”,且时常会将自己的事禀报给父亲这件事,李禅秀没什么抵触,他知道这是父亲担心他的安危,不放心他。

但眼下他和裴椹在一起了,却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事事都让父亲知道。毕竟虞兴凡是个耿直肠子,李玹却不是,万一被他在字里行间看出什么,怎么办?

虞兴凡听李禅秀让他别禀报,却是迟疑:“可昨日您为救裴将军,淋雨病倒的事,属下已经写在信中送出了。若今日裴将军报恩照顾您的事不写……”

万一主上护起短来,会不会觉得裴将军不地道?这样一来,自己此前送的信描述不全面,岂不是坑了裴将军?

李禅秀闻言,嘴角也微抽,半晌放下茶盏道:“算了,你写好信后,先拿来给我过目,再给父亲送去。”

虞兴凡松一口气,忙恭敬说“是”。

他离开后,李禅秀端着茶盏,兀自又陷入沉思,直到裴椹回来。

“方才跟虞统领说什么?怎么这么久?”裴椹单手端着汤药回来。

李禅秀忙起身接过药,先是说他行走不方便,好好养伤就行,不要去做这些事,接着才边喝药,边道:“没什么,跟虞统领交代了一些军中的事。”

仔细想了想后,他没将给父亲去信的事告诉对方。

说完抬头,就见裴椹坐在桌边,正单手支着下颌,黑眸含笑看他。

李禅秀:“……”

他动作一僵,忙低下头,一口将药喝尽。

刚放下药碗,一颗糖渍的果脯就递到唇边。

以前在西北时,裴椹也在他喝完药后,忽然给他递来果脯。李禅秀没有多想,低头就咬住。

可这次情形却与之前不同,裴椹没有立刻收回手,而是在他咬下果脯后,指腹又轻轻在他唇瓣擦过。薄茧摩挲细嫩的皮肤,有一丝麻痒。

李禅秀很快抿紧唇,抬头看他。

“甜吗?”裴椹眸子暗了几分,哑声问。

李禅秀迅速又看向门窗,见都是紧关着,不觉松一口气。下一刻,没得到他答案的裴椹忽然欺身压下。

李禅秀轻唔一声,等再被放开时,已是呼吸不稳。

裴椹拇指又擦一下他红润唇上的水光,哑声道:“还好,是甜的。”

李禅秀:“……”

他耳朵都快要红透了,实在不知裴椹怎么这么爱亲他。

“咳,对了,你之前离开时不是说军中有急事?现在如何了?一直住在这,会不会耽搁什么?”他极力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岔开话题。

裴椹当时哪有什么急事?只是听了仆役的话,实在无心在碎月城继续待下去罢了。

但此刻他必然不好意思承认,便也轻咳道:“已经无事了。”

顿了顿,又道:“另外驻扎在凉州边界的大军还在等后续粮草,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战事,我……我不着急回去。”

还可在这多住几日。

事实上,便是他不这么说,李禅秀也是想留他在城中多养几天伤的。

不过得知他缺粮草,李禅秀顿时也上心。

裴椹加入义军后,将其中一万精锐并州军交给李玹调派,而李玹也相应给了他不少粮草。

至于剩下的并州军,说实话,眼下他们名义上属于义军,但实际上,显然还是更听裴椹的。

毕竟裴椹是加入义军,不是投降。李玹不好将他的并州军拆了重编,而裴椹也不好让李玹为并州军提供全部粮草。

但并州苦寒,粮草一向依靠关中平原供给。现在天下大乱,各地豪强都在屯粮屯兵,裴椹想再像以前那样筹粮草,十分困难。可胡人还要他打,所以如今并州军的粮草,一半是并州自己供给,另一半是李玹派人运送。

倒不是李玹也像老皇帝那样,不想给粮,而是并州军是突然加入,义军一时半会养不起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