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我发不起来癫了(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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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多,肢体残疾且负伤的周秘书从阳台进来,他快一米九的个子和正常体重,落地时的声音却很轻,下盘也稳。

床上的人睡得沉,没任何反应。

周今休撩起他刘海,指腹顺着他眉眼下滑,托起他下巴,嘴唇贴上他温热的眼皮。

然后躺到他旁边,轻车熟路地把脑袋埋进他脖子里。

肩头的伤口不断传来剧痛,周今休算是体会到了一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滋味。

熟睡的人发出梦呓:“今休。”

周今休一愣,他的仿真手肘撑着床起来点,从上到下地凝视近在眼前的睡颜。

“严隙,庄矣,予恩……”

周今休听一个名字,脸色就差一度。

“予恩你……”

一只坚硬的仿真手掌拢住陈子轻的口鼻,死死拢着。

正在梦里手拿皮鞭对四个叛徒进行批判惩罚,让三个跪一起,另一个单独跪他房间的陈子轻感到呼吸困难,他本能地挣扎,双臂挥动,被子里的脚擦着床单,腿乱蹬。

捂他口鼻的手倏地离开,他无意识地大口大口喘气。

周今休在他耳边说话,循循善诱的声调有着不同于往日的黏连,透着几分嘶哑的色意:“叫今休,快叫。”

陈子轻只顾着呼吸。

周今休不依不饶,神经质地重复:“叫今休,叫我,轻轻,你叫今休,快点。”

梦中的陈子轻把皮鞭抽在跪在房里的年轻人脚边:“今休……”

周今休满意地阖上眼眸,脑袋埋回去。

枕边人趾高气昂地高喊出声:“知道自己错了吗?!”

周今休太阳穴一抽。

“我问你话呢,你知不知道自己错了?”

周今休无奈:“知道了。”

“那你错在哪了,说!”

周今休一言难尽地掐住身边人脸颊,做的什么梦,厉害成这样,把你神气的,在梦里骑我脖子上了吗。

“跪好了,腰挺起来,哭什么哭,你以为你哭了就有用?”

周今休闭了闭眼,他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你先跪着,我去外面看看他们……”

看谁?

跪的还不止我?

周今休坐起来,这觉没法睡了。

耳朵突然动了动,周今休躺回去,他拉过身边人的胳膊,放在自己身上。

庄矣用钥匙打开房门,抬脚走了进来。他立在床边,冷冷俯视片刻,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房里恢复寂静以后,周今休睁眼,轻蔑地笑了声。

冷不丁地对上一双眼,周秘书唇边弧度不减,后背却有点僵。

陈子轻自言自语:“梦中梦,睡觉睡觉。”

他背过身继续睡。

个屁。

根本睡不着。

陈子轻竭力让自己的呼吸跟心跳不露馅,不是,慌的是半夜爬床的周今休吧,我有什么好忐忑的。

于是陈子轻转过身,大咧咧地躺着。

哪知周秘书只僵了一瞬就没事人一样靠过来,对他埋脖子。他无力吐槽了会,就这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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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在夜里的小插曲上多费心神,他第二天忙着开会定下庄易军的葬礼事宜。

葬礼前一天,陈子轻才知道了裴清然的死讯。

丈夫跟孩子接连离世,庄夫人崩溃了,她在晚饭期间披头散发地冲进餐厅,当着庄老的面怨恨地瞪着陈子轻,像要把他生吞活剥,再无一丝平日的和蔼端庄。

儿子不是贪图富贵,是他寿命有限,快没活头了,才想在这个不适合的时期冒险一试。他让坐在主位上的人害死了!

庄夫人面容消瘦憔悴,神情癫狂地咒骂他是杀人犯,餐桌上的庄家长辈们面面相觑。

陈子轻放下筷子,心说,我是正当防卫。

庄夫人从他的缄默和眼神中读出了他的回应,一下就被刺激到了,要冲过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