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第2/9页)

陈子轻会意道:“你要来锦州吗?”

二婶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地里的草没割完,稻床上的晚稻没收,下个月还有小麦要种,我抽不开身,外头也都是人,挤得慌,哪有家里敞亮,那我不去又不成,我是她妈,所以我就寻思,我去照顾她几天,给她带两只老母鸡,放你那炖上,你和你小叔子也一块儿喝点。”

不等陈子轻表态,二婶就抢急抢慌地来上一句:“你别说老母鸡能买到,那跟咱养的不是一个味道,差老远了,我再带一袋红糖过去,泡了水给小云补血,我这的红糖是正宗的老红糖。”

陈子轻回头望了眼在聊天的那对堂兄妹:“可以的,我开车回去接你。”

二婶不想他这么做:“折腾那个劲干什么,开长途车也不安全,我坐火车去。”

陈子轻迟疑:“你一个人……”

“一个人怎么了,想当年我一个人摸黑走二十几公里路收鸭毛片子,还不是有去有回。”二婶心气急躁,“就这样,我去问问王志他爹是不是嘴巴烂了搁那儿瞎说,还有啊,我今儿打票,明儿过去,你先别给小云说,不然她肯定在我坐火车的时候烦我。”

陈子轻应了声就挂掉,他给村里发短信,问能不能找个人陪二婶来锦州,给钱的。

村长很快就回他:你老表有功夫,钱他不要。

梁老五的大儿媳跟小儿子如今有大出息,多的是人上赶着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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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庙村这头,二婶把手机还给蹲在塘埂边刷鞋子的人,气冲冲的去找王志他爹算账,她进门就骂:“王志他爹,我家怎么招你了,你大白天的咒我闺女干什么?!”

“谁咒了啊?”王志他爹莫名其妙被喷唾沫,脸拉得老长。

二婶随手就把他晒在屋檐下的一簸箕黄豆掀了:“我闺女是让人捅了,但她胳膊腿都在,手术也做好了,躺个天把就能好,你说她要不行了,这还不是咒?”

王志他爹被这泼辣劲给整得脸红脖子粗,一大老爷们手抖想打人。

最终却是拉着她出门。

二婶使劲地给了一拐子:“别拉拉扯扯的,有屁就放。”

王志他爹气得发头昏:“我带你去找老肖,他跟我说的你闺女的事!”

找了老肖,再找老肖的消息来源。

人一个个增多,他们一路找过去,找到给宁大夫打电话的那位。

一伙人当场对峙,人宁大夫在电话里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是夜里救人挨了刀子,器官都是好的,没什么要命问题。

到底怎么传的,传到王志他爹耳朵里,就成了人快不行了。

大家瞧着小云她妈被吓白了的脸和吓红了的眼睛,他们都挺难为情,却互相推来推去,不认是自己的问题。

“碎嘴子比屁眼还臭!”二婶没指名道姓骂的是哪个,她很大声地吐了一口唾沫,“呸!”

完了就回家烧艾叶,驱晦气。

二婶正要再放一捆艾叶到火盆里,她的小腿突然传来一股疼痛,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让镰刀给割了一下。

撩起裤腿一瞧,血淋淋的,袜子跟鞋子里也都是血。

二婶在抽屉里翻了翻,找到个红花油,味道太大,涂了去锦州,铁定要被闺女问这问那。

红花油不能用。

二婶去厨房,在锅洞里抓了一把草灰出来,抹在伤口上面,她再去屋里找件不穿了的旧褂子,用压咬开一块。

“嘶拉——”

一个布条被二婶撕下来,有模有样的绑在小腿上的伤处,打了个结。

做完这个动作,二婶继续烧艾叶,等艾叶烧光了,她就换上干净的袜子跟鞋子,回地里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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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是静谧的。

梁云虚弱得昏睡了过去,陈子轻昨晚守夜没怎么睡,现在放松了下来,他靠着梁津川的肩膀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