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第2/11页)
陈子轻看梁津川一眼:“你别故意说那种话挖我心,我会难受的。”
梁津川眼底闪动,他被这个人为了得到假肢躺在某个不知名的有钱人身下,卖力讨好的画面刺穿心脏,鲜血淋漓之际,有人捂住他稀烂的伤口,吹了吹。
他好像就不疼了。
那股无能带来的憎恶与恐慌被转移了,全身心都被浸泡在温热的,干净的糖水里。
陈子轻留意着梁津川的气息变化,他趁机袒露真心:“在我心里,你是最坚强最勇敢的孩子,我都听不得别人说你不好。”
梁津川冷冷掀唇,他已经十八岁了。
十八岁的高中应届毕业生,准大学生,还是个孩子。
呵。
梁津川摁一下眼,擦掉那点湿意,他冷淡的声音里裹着几分神经质:“我最后问你一次,卖没卖身?”
陈子轻翻白眼:“没有!”
一听就有赌气的成分,他就换了个毫无尖锐棱角的语气:“没有啦。”
梁津川不为所动,目光冷戾。
轮椅被转了个方向,对着床,他的视野里,坐到他床上的人对他说:“你不要为了不存在的事纠结生气了,你这样会让我心疼的。”
小屋里的空气静了静。
陈子轻已经对自己偶尔冒出茶语习以为常了,不能改变就接受,他拍拍梁津川的轮椅扶手,摸几下。
“明明是这么高兴的事……”陈子轻唉声叹气,梁津川怎么就发起疯来了,“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往那方面想,你嫂子我又不是唐僧肉,哪还能挂卖,谁想买啊,没人想买的。”
梁津川一言不发,没人想买?穷的富的都有。
有意勾搭的,无意勾搭的,都往寡夫门前凑热闹,在小叔子面前显摆。
.
陈子轻想到个事,忽地凑到梁津川眼跟前,确定地嗅了嗅他的气息:“你的舌头是不是破了啊?”
梁津川不答反问:“假肢是你托谁打的?”
陈子轻蹙了蹙眉心:“你怎么还问呢,不问了好不好。”
梁津川看他的眼里透满让人不寒而栗的审视,或许是个秘密,不想说。
那他只能不问了。暂时不问。
梁津川偏过脸,目中是小窗外的绿意蝉鸣,谁能想到那块地方曾经被一条条木板钉死,他说:“你敢卖身,我就掐死我自己。”
陈子轻反应迟钝:“啊?”
梁津川的言语极淡:“我让你卖身得来的假肢成了白费。”
陈子轻喃喃:“……不
掐死我啊。”
梁津川冷笑出声:“掐死你有什么用。”
陈子轻瞟他长卷的睫毛,忍住想放根火柴上去的莫名冲动,委婉地提醒:“你刚刚都掐我了。”
梁津川说:“去照你屋里的镜子,看你脖子上有手印吗。”
陈子轻嘀咕:“轻点掐也是掐。”
梁津川猛然转回头:“那你想怎么做,掐回来?”
“好啊。”陈子轻不假思索地半站起来,一只手伸向梁津川,出了一点汗的手落在他修长脖颈上面,“你就是这么掐我……”
话声戛然而止。
他发现自己的腿跪在轮椅上。
而梁津川的两条大腿敞到最大,腾出的位置,刚好让他嵌进去一个膝盖。
梁津川背靠轮椅,眼依旧发红,神情姿态散漫松弛。
被掐着的脖颈后仰,突起的喉结卡在光滑虎口处,有力地上下滚动。
一双眼看着掐他的人。
陈子轻感觉这个姿势跟这个氛围都不太好,他默默收回手,把跪着的那条腿从轮椅上放下来。
梁津川坐姿不变,还是一副像是能任人为所欲为的样子:“你有占雨的联系方式,她家在首城,她哥对你一见钟情,”
他排除过,找不到嫌疑人,只能锁定占雨她哥。
陈子轻恼怒地瞪过去:“没完了是吧,梁津川,我去年就拒绝了,你今年怎么还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