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春江花月夜(第3/9页)

邢剪把他的脑袋摁在自己肩头,在他挣扎期间扇他屁股,听他质疑地说:“我还是下来走吧。”

“白天不让抱,夜里也不让?”邢剪不准他下来,强制地禁锢在臂弯里。

陈子轻信他的鬼话:“你都强撑了。”

“我乐意!”

邢剪抱着小徒弟去跟大徒弟汇合,师徒三人披着凉爽的夜风回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明后两日的天气,明早吃粥配什么咸菜,鸡蛋是煮着吃,还是炒着吃。

行至半路,有马车靠近,魏之恕下了马车,加入回家的队伍,他把双手放在脑后,袖口外一截精瘦小臂,腰细腿长屁股翘,身材十分好,整个人的状态好像不一样了,想通了什么,不纠结了,开阔了。

“师傅,我来抱小师弟吧。”

“他是你师娘,你抱什么,活腻了?”

“嘁……小师弟,师傅他踢你二师兄,你不管管?”

“师傅,你不要……啊哟!二师兄,你确实该踢,你怎么能抱我呢,这是师傅的事,只有师傅能抱我。”

“大师姐,夜宵不要给我准备了。”

“怎得?”

“要吐了,吃不下。”

“要吐?那你肠胃不好,要清两天胃,明儿的鱼肉就别吃了,吃青菜喝粥吧。”

“……”

路上的草丛里有三两只萤火虫在飞,它们听师徒四人拌嘴,忍不住一直跟在后面,多听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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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昌城发生了一件大事。苟延残喘的张家残余在这里走出低谷,重回药材行业做龙头,这全是张老爷的庶子小十七所为,他八面玲珑擅交际,极有经商的天赋,又是青年才俊,昌城达官显贵家的千金都倾慕于他,为和他有次邂逅煞费苦心。

他要娶一位□□的妻子,在迎亲前一晚死于非命。

太令人唏嘘了。

过了几日,义庄门外出现了一具尸体,正是那年轻的张老板。

义庄将他埋在林子里,陈子轻猝不及防地听见剧情线走完的提示,他恍然,张老爷偷用了亲生子的身体。

不管是意外身亡,还是被人杀死,张老爷总归是死了,机关算尽终成空。

就是不知道……谁把尸体带过来的……

深夜,江上停着一艘船,船舱里有两个铁箱,孙梁成站在船头吹笛,那笛声凄凉得连水里的鱼都不喜欢听,离得远远的,不从船的附近游走。

一曲尽,孙梁成将笛子扔进水里,再是铁箱,他去船舱里拖出来,一个个地推下了船。

“我是叫你十七少爷,还是张老爷?”

“孙班主怕不是疯癫了。”

“我能在张家摆六斗大阵聚阴魂,又能将六斗改成五斗,你该知道我身边有高人,要我将人带来做法,把你的魂魄从你儿子的身体里逼出来,看看你这个老东西的嘴脸?”

“你怎么发现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当然是神明告诉我的。”

“张家上下,那么多无辜之人都命丧你手上,我不来找你,你反倒来找我了。”

“你作的孽,往我身上推什么。”

“我作什么孽了,我只当那是我张家的财产,我寻回来有何不可!”

“冥顽不灵,你第一次发现财宝和铁箱上有怨气的时候,把它们从哪来放哪去,张家何至于此,一切都是你自作聪明,咎由自取。”

“你就是这么心安理得灭我张家满门的?我张家上百口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他们死在你对钱财的贪婪上面,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想让所有亲人瞑目而已。”

“你放开我,张家死的够多了,你放过我,我给你亲人设佛堂供一辈子香烛……你不能杀我——”

孙梁成吹着江风,没来由地头脑发胀,意识开始模糊,他给自己把脉,手刚搭上去,意识就彻底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