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逼王集中营(第4/12页)
哦,药膏的事。
“药膏很好用,我脸上消肿了。”陈子轻露出笑脸,勾人韵味的凤眼跟红软嘴角都弯了起来。
柏为鹤依旧没有言语,他高许多,俯视的时候,眼微微阖下去,看不清眼里是什么样的世界。
陈子轻一头雾水,还有漏的吗?他认真想了想,没有了啊。
柏为鹤忽而开口:“再见,傅太太。”
陈子轻的耳朵蓦然一红,怎么回事,柏为鹤之前这么叫他,他都没感觉,这个时间的这一声莫名显得磁性缱绻,让他有点不自在。
傅太太坐上了回去的南瓜马车,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跑下车,跑到尚未上车离去的柏为鹤面前。
“你的助听器是定制的吧,摘取还是要多小心点,要收好了。”
柏为鹤的笑意转瞬即逝:“有劳傅太太提醒。”
陈子轻愣了半天才回神:“那就这样,我走了啊,再见。”
又说了一次再见。
陈子轻上了车,他边系安全带,边从后视镜里看柏为鹤。
车像离弦的剑,猛一下就驶出去,陈子轻抓住安全带心跳加速:“费莱尔,你开慢点啊!”
费莱尔真的慢下来了,公馆的面貌和门前的人也彻底见不着了。
陈子轻心里空荡荡的,他没去过游乐园,感觉坐刺激的项目从高空坠下来应该就是这样。
腿伸不开地屈在座椅前面,陈子轻往后坐坐,他安静片刻,突然转头:“费莱尔,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我吃饭没擦干净嘴吗?”
费莱尔玩味道:“我去公馆接你的时候,傅哥要是在车里坐着,那你跟别的男人腻歪的时候,就是你死的时候。”
陈子轻反驳:“什么腻歪,只是正常的告别。”
费莱尔没拿出一二三的证据甩他脸上:“你怕傅哥,不怕柏为鹤?”
陈子轻说:“都怕。”
费莱尔笑道:“没看出来。”
陈子轻对着车窗外想,你不懂的,我有原主的情感残留,不自觉地就不怕了。
“柏先生没有扇人耳光掐人脖子的嗜好。”
“那不就是情趣?”
陈子轻:“……”不愧是傅延生的心腹,你们穿一条裤子。
“再说了,柏为鹤只是没有扇你耳光掐你脖子,这可不代表他不会扇其他人耳光,掐其他人脖子。”
这话并不能让陈子轻给柏为鹤打低分。
柏为鹤给他的初印象是发怵,后来听傅延生说在国外玩开的时候多可怕,相处下来发现除去个别不安的瞬间,总的来说是个好人。
先前的就不说了,就说昨晚吧,他在休息室表演突然倒地抽搐又哭又叫,扑过去拽柏为鹤领带,对方没有踹他,没叫人把他赶出去,也没自己离开,就坐沙发上看他“鬼上身”。
柏为鹤在他神经兮兮,很不正经让人误会的祈求中让他如愿,在傅延生要强穿他时把人打晕,在秘书问有什么吩咐时没让人进来看他的狼狈,只让秘书在外面候着,准他在休息室待着消化情绪,叫秘书给他口罩遮脸上的巴掌印,给倒在路边的他一张座椅,在他走投无路时收留他一晚,让佣人送他药膏,没让路家人带走他。
审问期间,柏为鹤一直都在现场,路家这才有所收敛。
原则,底线,良知都有。
同是商人,年龄差也不算大,傅延生正在血性旺盛地打打杀杀,情场商场各领风骚,而柏为鹤却已经步入养老阶段,他周身没有戾气,依然能展现令人仰望的气场。
这么一梳理,陈子轻感叹,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也有可能是他刚好遇到了这个时候的柏为鹤吧。
车停在路边,费莱尔跟人打电话,没有避开旁边的陈子轻,讲的是一口流畅的英文。
陈子轻羡慕会很多的人,觉得有知识的光环。现在看费莱尔都没那么让他不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