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米酒(第2/4页)

但是本地山区本就没有良田,收成从来就算不得好,千百年来,只是饿不死罢了。靠山吃山的农民总是很苦的。如今梯田被用来开发景区,看起来是祖辈留下来的田地被征用了,实际上反而是给了村民们新的生存与发展的机会,只要有机会,谁想做一辈子农民?

老板很健谈,杨樵学了新闻后,很爱听别人谈起对自己来说很陌生的生活。不知不觉,伴着老板的话,他喝下了不少米酒,直到察觉到头晕,才忙停了杯。

夜深了,游客们也都散了,回去休息。

杨樵勉强洗漱后,出来就倒在了床上,简直就是醉得晕了过去。

薄韧没喝太多,比他稍微好一点,但也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里也不知是几点,也不知道是谁先翻身,谁先挨近,两人不知不觉中,抱在了一起,在沉睡的甜梦里,互相蹭着对方。

白天温度太高,半夜里,云雨交汇,山中骤然又下起了阵雨,雨点打得竹楼噼里啪啦作响。

两人都已醒了,谁也没出声,生怕被对方察觉。

杨樵甚至没敢睁开眼睛,生理的愉悦让他更是心乱如麻。

窗外一道闪电亮起。在那光亮里,薄韧注视着杨樵的脸,他如同着魔一样,心里清楚知道这是在亵渎他的杨樵,却完全不想停下自己的动作。

不多时,杨樵眉头紧皱,控制不住地哼了一声,那声类似于呜咽,很短,很轻。

薄韧停了下来。

他像被突然惊醒,立刻起身下了床,拖鞋也没穿,赤着脚奔进了洗手间里。

洗手间的门关上。杨樵睁开了眼睛。

薄韧站在民宿简陋盥洗台的镜子前,他急促喘息着,心跳如鼓点。

杨樵那一声轻哼,在他耳边里反复响起来。

不久后,他去扯了一团纸巾。

把纸巾丢了以后,他还在不停回想刚才的那种感觉。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激动的一次。可他还觉得不够,远远不够,心里的渴望像干涸海绵被浇了水,迅速膨胀了起来。

但他能做什么?心里又对自己充满了厌恶和唾弃,趁杨樵睡着,他做这种事?是什么畜生啊?

杨樵仍然那样躺在那里,一动没动。

他觉得过了很久,薄韧才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忙闭上眼睛,装作从没醒过来。

薄韧轻手轻脚地上床去,躺在了很靠边的地方,背对着杨樵。

杨樵在他身后看着他。

外面雨已停了,屋檐还滴着水,声音很轻。

早上薄韧起来,杨樵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发了会儿呆,才给杨樵发消息,问在哪里。得到杨樵的回复,说在楼下吃早饭。他才换了件衣服,也下去了。

杨樵明显精神不太好,眼睛还有点浮肿,和民宿老板聊着天。这老板真是全能,竟然在帮客人们做手冲咖啡。

薄韧过去坐下,一语不发,心里的念头纷乱得很。

“昨天也喝太多了。”杨樵笑着揉了揉眼睛,说,“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薄韧道:“嗯……我也喝得太多了。不过我睡得还行,你是不是没睡好?”

“睡得还行,”杨樵点了点太阳穴,仍然笑着说,“就是头还有点疼。”

他们不约而同的,决定装作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看对方的态度,他们又默契地以为,对方睡得糊里糊涂,只有自己在清醒地犯癔症。

但如果说这件事的后续影响,也不能说没有,甚至还相当严重。

打从这天起,薄韧对杨樵的感觉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特别是他们单独相处时,他开始时不时产生一点性冲动。他经常想起杨樵那夜里的一声轻吟,他开始常常觉得杨樵……很性感。

但是,他又始终无法把杨樵和他看过的男同小电影里的任何一个角色产生联想。

杨樵在他心里的“性感”,是一种没有明确性别特征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