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薄韧(第4/4页)

杨樵不在云州的这几年里,家里有事拜托给薄韧,薄韧比他自己都更尽心尽力。

薄韧无疑是最好的朋友,任谁交到这样的朋友,都应该无比珍惜。

杨樵回到二楼的卧室里,没有开灯,他把自己摊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想要思考一些什么,脑子里却是纷乱的无数个念头,有的关于金钱,有的关于情感,每一个念头都很重要,但他现在都抓不住重点。

最后他也不想再为难自己,放松地呼了口气,还是睡醒了再动脑。

金钱和情感本质上都是客观事物,想或者不想,它们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不悲不喜。

不知薄韧什么时候也上了楼来,出现在杨樵的门口。

“正好,帮我关上门。”杨樵闭了眼睛,说,“懒得起来了。”

即使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家,他也习惯睡觉时把卧室门关好,这会让他觉得安全。

紧接着就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昏昏然要睡着之际,杨樵感到床垫轻轻一沉,心知是薄韧坐在了床边,他并没有睁开眼睛,说:“你别闹了吧,适可而止,快去睡觉。”

薄韧没有说话,房间里非常的安静。

杨樵睡着了。只是瞬间,又醒了过来。他睁开眼,薄韧果然还坐在一旁,似乎正在注视着他,但他看不清楚。

“你有病啊,”杨樵道,“吓我一跳。”

他想了想,决定向薄韧认真解释一下,他和那位读研的男生没有任何发展,只是尽过了地主之谊,带对方在云州玩了一天,而后友好地说清楚,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以薄韧的神经程度,不把这事说清楚,他一定会对这个问题无休止地纠缠下去。

杨樵要起身,薄韧忽然也动了,他俯身凑近,杨樵正要说什么,薄韧的吻落了下来。

窗帘半开着,内层崭新的米白纱帘微微翕动,外面又下起了细细的春雨。

薄韧没有亲吻任何人的经验,全然凭着本能在吻杨樵,他很紧张,然而杨樵的紧张程度更甚于他。一个愣愣地主动,一个呆呆地被动,反而达成了平衡的默契。

当薄韧尝试用舌尖撬开杨樵嘴唇的时候,杨樵非常惶恐却又做不出任何反应,就这样机械而顺从地接受了这个深吻。

吻了片刻,薄韧的手臂尝试着环住了杨樵的身体,薄衬衣隔绝不了肌肤的灼热温度。

杨樵这时终于意识到了他们是在做什么,身体也找回了应有的条件反射,他想要推开薄韧,手也已抬了起来,并抵在了薄韧肩上。

薄韧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好像在等待,有一点忐忑,想要确认是不是会被杨樵拒绝。

这是薄韧,是杨樵这二十六年生命中,唯一拒绝不了的人。

杨樵的手绕过薄韧的肩,搭在薄韧的颈后,轻柔但有力地把他压向自己。

得到许可的刹那,薄韧像是彻底得到了解脱和解放,他对杨樵的吻变得野蛮,变得强横。

因为杨樵没有拒绝他,这意味着,他可以彻底地,完整地得到杨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