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3页)
嬴月虽然总是说沈家封建腐朽,但这些世家也不会一点好事都不做,哪怕目的是维护他们自己的利益。沈家不会允许某些明目张胆的犯罪,那会被视为挑衅,沈翱庭最近就是在处理类似的事。
有家国外过来的“不懂规矩”,沈翱庭需要威慑他们,让那个小团体知道厉害。
不论是哪方听起来都很“刑”的样子。
嬴月想着只有自己懂得的玩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是那个妹子似是而非的话?还是沈翱庭不在身边?
这种心绪不宁一直持续到她接到家主要见她的消息。
“家主?要见我?”
家主是沈翱庭的父亲,洁身自好,只有沈翱庭一个儿子,老婆因病去世后清心寡欲也没有再结婚,工作钓鱼养花喝茶轮换着来,在沈家也算是一股清流。
这样的人找她做什么?
她刚来沈家的时候也没专门过来看,过了三年风平浪静反而想起她来了?还带延迟的?
嬴月心头浮现出四个大字,出大事了。
嬴月和沈父的关系就像普通学生和校长,能让校长专门带到办公室,嬴月不相信是什么小事,当即心就提起来了。
正好中午的时候她没午睡,外衣也没有不雅的褶皱,挥了挥不存在的灰尘,她赶忙跟着来通知的青年穿过各色建筑,最后来到一间很有现代风格以当前的科技来看算是时尚的客厅。
“是小曦吧,我之前事情比较多,也没来得及看你。”
客厅里铺了地毯,整间房间以进门的那条线为中轴线,左右两边大致对称。房间对着门的另一头是一幅装裱的横幅的石上青松的山水画。一个儒雅穿长衫的中年人从一侧的小门走出,被光留下来的影子映在画上。
贴到头皮的寸头,现代风的装修,偏偏又有古风的长衫和名家的山水,嬴月本以为沈家的家主是封建腐朽的集大成者,不说像沈翱庭一样如同古画里走出的贵公子,起码也得顺应世家的风尚。没想到还挺潮的,一看就是哪种舒服用哪种的实用主义。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不具备世家的传统艺能。睁着眼说瞎话那套不要太自然。
嬴月知道他话里的水分有多少,但她又不是来找茬的,自然不会说“你这一忙都忙三年,养的花都不知道开多少盆了”之类扫兴的话。飞速接过这个不怎么稳当的梯子,嬴月借坡下驴。
“叔叔您这么说就是玩笑话了,您这里都是大事,要是因为我耽误了可怎么得了,我可不能不懂事,庭哥会骂我的。”
提到沈翱庭本来是想要缓和僵硬的气氛,说一下双方都熟悉的感情很好的人也能让彼此放松。但意外的是,嬴月话音刚落,坐在主座上的男人动作顿了下,一丝沉痛从他的面上划过。
房间里一时寂静到能听到窗外绿植中小虫的鸣叫。
这种压抑的气氛让嬴月心中忐忑。
“叔叔?”半晌后,嬴月试探着呼唤道。
见她一脸小心,沈父叹了口气,眼睛里突然出现某种嬴月看不懂的情绪,后来她才明白那是怜悯。
那是对嬴月的怜悯,也是他不能表达的对自己的怜悯。
“您这次找我来是?”被沈父的表现弄得慌张,嬴月不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沈父也没有生出芥蒂,他保持着和之前相同的语速:“庭儿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失踪了,你们关系很好,与其从别人那里知道些乱七八糟的,不如我直接告诉你。庭儿把你当妹妹,也就是我的女儿。那孩子出了事也不会希望你过于悲痛……”
“您说什么?!”嬴月没有听清沈父后来的话,只第一句就让她“腾”得一下从椅子上坐起。
椅子上铺了花纹精致的软垫,嬴月却觉得上面像有弹簧一样让她坐立不安,一瞬间她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