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页)
江泠月看着这些精心的准备,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明明她上次来的时候,这间客房里还没有这些东西。
这不是包养是什么?
一瞬间难过,愤懑,想要生气,却没有力气。
她扶着墙缓了缓神,脱下衣服走进了淋浴间。
她有点轻微的洁癖,除非是病到完全站不起来,不然都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才能上床睡觉。
所以当孟舒淮拿着药来敲门的时候,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听见。
直到他来到自己身后,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吹风机,她才恍然回神。
她想要拒绝,孟舒淮却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肩头,制止了她转身。
他也没多说话,只是站在她身后默默帮她吹起头发来。
吹风机的热度将洗发水的香气烘得满室香暖,江泠月怔怔站在镜子前,看着身后高大的男人耐心细致地用指节梳开她湿润的长发,再动作轻柔地帮她吹干。
她如何能对这样温柔待她的人生气呢?
她明明也不爱跟谁生气。
吹风机声音停止,孟舒淮倾身拿起台面上的梳子,替她把长发一点一点梳顺。
她的眼皮很沉重,头也很晕,不知不觉将半边身子靠向他,动作亲昵又自然。
但孟舒淮根本无心享受此刻的亲密,他感受到了江泠月的体温,很快放下梳子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卧室的灯光被刻意调得很暗,江泠月在昏昏沉沉中被放上床,皮肤触到微凉的真丝床单,她含糊不清喊着孟舒淮的名字,深蹙着眉头一直说难受。
孟舒淮用耳温枪给她测了体温,接近39度。
他坐在床边,抱着她靠在自己胸口,拿起床头的热水和退烧药喂给她。
江泠月的意识尚存,知道自己在生病,也知道孟舒淮正在照顾她,她很顺从吃药,也很安心躺下。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孟舒淮在跟她说话,但她好像是被人扔进了水里,耳边只有咕咚咕咚的水声,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感觉自己正在往下坠,这无边无际的水快要将她淹没,她在冰冷的水中沉浮,挣扎,迫切渴望有人能拉她一把,带她脱离这窒息的环境。
她明明听到了孟舒淮的声音。
“孟舒淮。”
“孟舒淮。”
......
她重复喊着孟舒淮的名字,伸手摸索,试图抓到一点什么。
此刻光很暗,江泠月侧躺在床,一双细眉紧紧皱在一起,通红的小脸迎着壁上的光,已然不是清醒模样。
听她喊,孟舒淮低声回应她:“我在。”
混乱中,江泠月紧紧抓住他的手,方才那些惊恐的情绪好像在骤然间抽离她的身体,她舒展了眉头,呼吸一点一点放缓,逐渐安定了下来。
但此刻孟舒淮的身体却无比僵硬,因他的手正停在一个极为尴尬的位置,那里灼热,柔软,潮湿,像雨林里吞人的沼泽。
江泠月的身体越来越热,细密的汗珠从她额前渗出,洇湿她的乌发,紧紧贴在面颊,看着格外惹人心疼。
孟舒淮被她拽着,没法去拿毛巾,只能用自己的袖口轻轻拭去她的汗。
感受到他轻柔的动作,江泠月喃喃开口:“孟舒淮。”
他俯身贴近她,听见她说:“抱抱我......”
“孟舒淮,抱抱我。”
想起她醉酒那一晚,她也是这么说。
抱抱我。
她总是在不清醒的时候才把他抓得那么紧,才如此迫切需要他。
而她清醒的时候,估计满脑子都在思考如何与他断绝关系。
他陷入思虑中,没给她回应。
江泠月却毫无预兆开始低声呜咽,似乎陷在强烈的悲伤情绪里无法自拔。
他不再坚持那套绅士准则,掀开了她身上的薄被,躺上床将她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