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完结篇下(第6/8页)

司立鹤道了谢,回过身见到楚音站在楼梯口,笑着走过去,把人牵回主卧,语气松快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就问米娅,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不要在乎时差,我一定会听的。”

他握着楚音的手揉了揉,沉吟,“药要记得吃,我会查岗,如果你停药了,我就跟Linda告状,让她给你开最苦的药。”

“米娅说每个周末华人俱乐部会组织活动,我让她带你一起参加。”

司立鹤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仿佛怕一次的离别换来终身的不再见,他不确定地笑问楚音,“你会给我打电话的,对吗?”

楚音抿了抿唇,起身拉开抽屉,把司立鹤助眠的药物收进了行李箱。

他一直都知道,司立鹤脑子里蹦出了这句话,望着近在眼前的身影,却觉得怎么抓也抓不住。

有很短暂的一刹那,司立鹤不愿意管那么多了,他想直接把楚音绑上飞机,反正楚音没有反抗的能力。

司立鹤握掌成拳,心里翻涌着。

楚音黑黢黢的眼瞳盯着他,似乎已经洞察了他的心思,他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缓缓松开。

楚音站了起来,走过去献给司立鹤一吻,如同很多次他独自去语言班上课前小声问司立鹤,“你会来接我吗?”

司立鹤哽咽道:“当然。”

他搂住楚音的腰,把人拖到自己怀里禁锢着,意有所指,“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不要趁我不在偷偷地成为陨落的太阳。

司立鹤盛着夜色离开,楚音抱着果果站在门口跟他挥手,借果果的口,“跟叔叔说再见。”

车子没入了黑暗里,楚音不自觉地追随了两步,直到米娅在身后提醒,“看不到了,进屋吧。”

楚音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失一块什么东西。

将要上楼前,米娅神秘兮兮地塞给他一封信,“Tollan让我转交给你,说不定是情书哦。”

楚音关上门,在桌前静坐很久才抽出信纸缓缓打开,借着灯光一字字地阅读。

司立鹤字如其人,一笔一划似出鞘的刃,笔锋利落、线条刚劲。

“对不起,原谅我以这样的方式跟你道歉。

楚音,你肯定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认识了将近十年。

这些时日,我时常想该在哪个时刻、哪个时机把这件事告诉你,但回过头看看,其实是我自己错过了太多次开口的机会。

九月十七号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母亲在这一天下葬,同一天我与你相遇。

如果当时是我自己下车给你送伞,会不会一切都不相同?

看到这里,你也觉得造物弄人对吗?

那天在教堂我看着落下来的光,我问上帝,如果你真的能听到信徒的祷告,为什么要在赋予世人欢愉的同时加诸深沉的痛苦。

上帝没能回答我,我只能自己寻找答案。

是我的浅薄与狭隘将你推远,是我的误解与错怪让你流泪。

上帝无辜,错的是欺骗,有罪的是我,但很抱歉,我不愿意放手,原谅我自私到底。

等我。”

右下角署名——永远爱你的司立鹤。

善于言辞的司立鹤居然也学会了楚音幼稚的表达方式,那些耻于说出口的化作出自肺腑的文字,承载着司立鹤的庆幸与危惧,一并撞入了楚音心里。

窗外有风吹动,吹得院子的草墙沙沙作响。

楚音一遍遍抚摸过“永远爱你的”五个字,红着眼睛嘟囔,“司立鹤,学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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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秦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还没倒好时差的司立鹤正在病房的桌子里办公,见司秦睁眼叫来医生护士检查。

这一次司秦是突发脑溢血,好在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检查过后,司立鹤送走医护人员,折回病床前,拉开椅子坐下来,说:“知道自己血压高就别那么拼命,还大半夜喝白酒,真当自己还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