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左右仪美人的确是体弱,他让仪美人静养两日也不算作假。
邰谙窈温顺地点头,青丝勾缠在嘴角,余出些许脆弱和温柔,她眸眼轻垂:“劳烦太医了。”
李太医什么都没说,恭敬地拱了拱手,转身退下。
秋鸣站在殿内,有点不解:
“主子为什么要装病?”
她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不会叫外人听了去。
这一病,就要撤掉绿头牌,主子才入宫,正是得皇上青睐的时候,主子选择在这个时候装病,秋鸣百思不得其解。
殿内很安静,只有绥锦和秋鸣守着。
邰谙窈转头透过楹窗朝外看了一眼,外间恰好起风,吹得树梢微颤,但片刻后,又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模样。
邰谙窈偏了偏头,轻描淡写:
“只是觉得最近还是安静地待在宫里比较好。”
“而且,我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是么。”
秋鸣听得一脑子糊涂,许久,她忽然想起昨日主子问她的话——冯妃有孕多久了?
秋鸣心跳骤然剧烈起来,她脸色一凛,偷偷地觑了眼主子的脸色,依旧平静,秋鸣心底却染上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她垂下头,不敢再问。
邰谙窈也是真的累,需要休息,殿内只有绥锦守着她。
绥锦替她掖了掖锦被,邰谙窈转过身背对着她,不看她,绥锦摇了摇头,有点无奈失笑:
“奴婢又没有要说什么,主子躲什么?”
邰谙窈身体一僵,意识到自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她埋在锦被中,瓮声瓮气:“我没有。”
绥锦掩住唇笑,半点不信。
邰谙窈被笑得有点恼,她和绥锦相处十余年,也只有在绥锦跟前才肯透露点真实情绪。
绥锦安抚她:“主子不想见她,咱们就不见。”
山高路远的,被这四四方方的红墙围着,邰家怎么想,关她们什么事。
但绥锦还是问了一句:
“咱们当真不提醒她?”
绥锦是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来良妃对姑娘的友善,只是自家主子和邰家的芥蒂早是不可消除的了。
邰谙窈眸色淡了淡,她依旧没有转过身:“提醒或不提醒又怎么样?总归她不会放弃的。”
许久,她平淡地说:
“再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邰谙窈背对着绥锦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眸底是近乎厌烦的冷然。
不患寡而患不均,作为被忽视的一方,本就不该寄希望于她能对良妃生出好感来,尤其是她如今被送入宫后。
她的恩宠是替良妃添砖加瓦,她日后若有皇嗣也要唤良妃一声母妃。
她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但她的人生凭什么要替别人做贡献?
纵使良妃如今对她友善又如何,依旧不能否认,良妃其实是她前路上的绊脚石的这一点事实。
绥锦骤然有点哑声。
她跪坐下来,轻拍着主子的后背。
在往日主子病重难受时,她也是这样一直拍着主子后背,只希望主子能好受一点。
她是最贴主子心的人,她也不在乎其余人,从来都是只有她们二人相依为命:
“那就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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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请安结束后。
何美人不敢久留,生怕良妃会把她留下,忙忙绕路去了朝阳宫。
良妃看着何美人离去的背影,尤其是她离去的方向,眼底神色越发冷了些,往日明艳的眉眼显得有些清冷。
赵修容站在一旁,也顺着良妃的视线看去,四周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她们两位妃嫔,赵修容轻勾唇:
“良妃娘娘养病这段时间,应当不知道,何美人去朝阳宫是一日比一日勤奋,和冯妃娘娘也是整日形影不离。”
良妃转头看向赵修容,她声音冷淡:“赵修容和本宫说这些做什么?”
赵修容直勾勾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