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八章 已经死了(第2/3页)
“于我晋人而言,我在哪里,家国就在哪里。”
赵宁指了指脚下的大地,理所当然地道,“我的人不用回任何地方,我来了这里,这块地方就是我大晋的了,她们已经在家门内。
“所以,该走的人,是你。”
元木真:“......”
他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眼角不断抽搐,大有不顾一切跟赵宁鱼死网破的架势。赵宁嚣张霸道到这种程度,让元木真只想大骂一声厚颜无耻。
赵玉洁、安德鲁、弗朗西斯科三人不由得屏住呼吸,都绷紧了神经。
他们一面愤怒地注视着赵宁,发自内心地觉得赵宁实在是蛮横无理到了极点,无法忍受赵宁这样肆意妄为;
但另一方面,他们又不得不紧盯元木真,生怕元木真被赵宁彻底激怒,真的跟赵宁拼斗起来。
赵宁如此狂妄,明显是有意激将,很可能暗藏什么依仗,就是要吸引元木真跟他们动手:一个人追着三个人打那是一件难度很高的事,但若是能让对手主动靠近,那杀招施展起来可就方便得多。
赵玉洁等人不知道赵宁有什么依仗。
但他们明白自己不能被赵宁牵着鼻子走。
依照常理,赵宁应该没什么出人意表的杀招。
但赵宁这鸟厮是能用常理揣度的吗?他要是遵循常理,就不该有以一敌三的实力!
元木真看了赵玉洁、安德鲁等人一眼,从对方的神色与目光中,他再清楚不过地察觉到了对方的劝阻之意:劝他冷静,劝他不要动手。
劝阻的意味是如此浓厚,已经可以说是警告。
元木真五脏欲焚。
他损失了十几万最精锐的近卫军,连亲女儿都没了——虽说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一点,但事情毕竟是这个么事情——现在面对罪魁祸首的赵宁什么都做不了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忍受对方的百般羞辱,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还有何尊严可言?
他可是横扫漠北的一代雄主,曾经视天下英雄如草芥的第一修行者,哪里能够容忍这种境遇?
“小人得志!朕看你能嚣张几时!”元木真重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任何思想认知、行为举止一旦反复出现,都会形成一种惯性,退让、服软、认输了一次,第二次便不会那么难受了,久而久之也就不算什么。
元木真在赵宁面前败了很多次,也退了太多次。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已经有了一些弱者的习惯。比如说委曲求全。曾经打死都不会接受的屈辱,现在竟然也能承受得起。
望着元木真飞速离去的背影,赵宁眼中掠过一抹轻蔑,那是高高在上的强者俯瞰脚下微不足道的弱者时,自认为全方面胜过对方、不把对方放在眼中的不屑。
元木真虽然还是天人境,但在赵宁心中已跟蝼蚁无异。
失去了王者之心强者之姿,习惯了自己的弱小无能,这样的人再也不可能给他掀起什么风浪。甚至都不能再称之为他的对手。
乾符年间,元木真曾雄霸天下。
他是令大齐朝堂陷入前所未有的惶恐绝望,逼得皇帝宋治仓促迁都,又在面对他时不得不落荒而逃的世间唯一天人境;
是指挥百万雄师破关南下,屠戮大齐军队似砍瓜切菜,攻城掠地如入无人之境,旬月间席卷数千里之地的不败之王;
是踩得大齐皇朝社稷陆沉,将大齐军民赶入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亿万齐人沉沦于无尽黑暗,看不见半点儿光明的不世魔鬼。
他曾如烈日当空,就算是齐朝最英勇无畏的那群强者,也俱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直视他的威势;
他曾如神魔降世,纵然齐朝上下同心举国协力,无数热血儿郎不断赶赴前线,亦只能一波接一波埋骨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