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一章 两难(中)(第3/3页)

而里长家里的狗,里长嘴里情同手足的存在,听说后来让他们煮了吃了。

在后来的岁月中,耿安国逐渐明白,里长是因为知道乡民对他有怨言,愤怒于乡民敢打死他的狗来泄愤,所以才百般刁难他们家,以此震慑其他人。

在当时,眼看兄长瞪着悲愤的双眼咽气,年少的耿安国痛下决心,就此走上了反抗压迫的道路。

他埋伏里长的儿子,用柴刀将对方砍死,又趁夜烧了里长家的庄稼,点着了对方的房子,逃出家乡做了贼寇。

几年之后,在梁山站稳脚跟的耿安国,带着人回到家乡,血洗了里长家,亲手割下了里长的人头,摆到兄长的坟堆前祭奠。

他把双亲都接去了梁山。

里长虽然杀了,自己也富贵了,但这么些年来,耿安国从来没忘记瘦得皮包骨头,满脸青黑的兄长死在床上时的眼神。

成为义成节度使,对耿安国来说是一件大事,意味着很多。

梁山众兄弟加官进爵的加官进爵,没有加官进爵的也获得了丰厚赏赐,他们的家人都从山野到了州县城池,有了自己的产业、田地。

一开始,耿安国觉得自己让众兄弟的家人安居乐业,只要劳作就不愁吃穿,有军队撑腰也不会再被州县官吏、乡绅欺负,必然可以生活得顺心如意,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好事。

但很快,耿安国发现他错了。

错得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