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五章 四方皆反(3)(第2/3页)
“乱军虽然祸害了一些地方,但这些地方比起整个大齐皇朝来,微不足道。之前朝廷是心慈手软,不想大动干戈,这才让乱贼一时得逞。
“陛下英明神武,乃一代圣君,现在朝廷已有完整布置,区区小贼,反手可灭!你们速速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休要惊慌逃窜!”
高福瑞挥舞着手臂,借助修为之力,让自己的声音远传八方。他说话的时候,好似自己就是真理,自己说的话绝对不会有错,百姓不相信他就是愚不可及。
范子清熟悉对方这种做派。
他听说国战时期,对方经常代表朝廷在各地发表自己对国战的见解,都是些北胡必败大齐必胜的言论。
可范子清记得很清楚,当初西河城失守,郓州战区危在旦夕,中原防线差些全面崩溃,就是因为这个人对战争的判断出了大错。
现在,对方又在大言炎炎。
一如当初。
范子清不懂,高福瑞明明在郓州犯了致命错误,是整个大齐皇朝的罪人,为何还能在后续国战中继续招摇过市,以皇朝军事大才的身份公开发言。
他更加不能接受,对方高官厚禄没有受到半点儿影响!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举国百姓明明都在声讨他的。
所以现在看到对方又在做同样的事,范子清才感到如此恶心。
高福瑞还在唾沫横飞,看样子很享受当下的状态,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必须保护对方,不能抽身离开的范子清,只能神游物外。
他想起中牟县的妻子,最近给他写的信。
因为他现在是禁军将领,王极境的修行者,还受到皇帝信任,所以他的妻儿在中牟县生活得很好,地方官府的人都很巴结。
妻子在信中提起一件事,说的是中牟县的县令,因为战后恢复民生有功,得到朝廷嘉奖,加官进爵了。
邸报上说县令为了让治下百姓吃饱穿暖,怕最高的山,走最险的路,心血和汗水洒遍了千山万水千家万户,用自己的辛苦换取了百姓的幸福。
而实际上,妻子省亲的时候,看到很多百姓连水都没有,附近的水渠坏了一直没修过,水坝干涸也没官差来问,现在吃水都要跑几十里用扁担去挑。
范子清之前就在中牟县当差,自然知道中牟县是什么情况,不过他在投身军伍前身份低微,根本管不了这些事。
妻子是在感叹乡亲疾苦,而在范子清看来,这反应出的是皇朝吏治的崩坏、黑暗与腐朽。
“如此世道,百姓怎么可能不造反?”范子清这样想,“大齐刚刚经历国战洗礼,有血性的人多得很,可不是太平日久百姓失去勇气的时节。”
这个念头不是凭空冒出,刚到沧州,他们就听说郓州出了事。
郓州原团练使耿安国,竟然在节度使找他议事的时候,突然失去理智变得丧心病狂,出人意料的发动突袭,仗着出众的修为境界,擒住义成军节度使王武,当场废了对方的修为。
而后,耿安国挟持王武为人质飞出节度使府,并在城门上召集他麾下的梁山将士入城。
因为性命掌握在耿安国手中,王武不得不依照对方的意思,将城防交给了梁山将士。
义成军十万将士,有九万驻扎在郓州城外,这其中,耿安国的部曲只有两万多——王武把重兵布置在郓州城,就是为了防备、盯紧耿安国的旧部。
面对这么多义成军,要是真正面拼杀起来,梁山将士就算骁勇善战,也未必能占多大便宜。
可王武自身受制于人,不能不把城池拱手相让。
王武怕死,不代表他麾下就没有胆大妄为的悍将,在耿安国所部接收城防时,身在军营的王武副将,就打算不顾王武的生死,纠集精锐冲进城中。
可还没等王武的副将带人杀出营,耿安国就率先出手,带着自己的心腹强者,直接冲进营中,连杀数位骁将,于万军之中擒住王武的副将,斩下了对方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