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好像一条驴啊。(第2/3页)

洁白脆弱而短小的一握。

这一部分,只有在女人最柔顺的时候才会展露。

然而秋恣宁早就变了,自从她开始赚钱以后,花在工作上的时间越来越多,当然没有一个男人会嫌弃自己的女朋友多赚钱,但他们总希望她能在工作和家务之间进行一个聪明的平衡。

她不再像过去那样温顺,她也不再会穿着一身旧家居服忙着操持家务,她垂下脖颈的时刻越来越少,甚至好几次她都懒得听他说话,而是皱着眉头,看着电脑屏幕,用敷衍的嗯嗯打发自己,她的脖子总是仰地很高,像一只天鹅。

孙一荀先是问:“晚饭呢?”

“外卖。我已经吃过了,给你点了你最喜欢吃的,估计还有半小时到。”秋恣宁没有抬头,还是看着电脑。手指噼里啪啦,似乎在和粉丝对话。

然后孙一荀放下包进了卧室,几秒后,他又闪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脱了一半,不解地看着秋恣宁:“房间里那行李箱是什么情况?”

两个 24 寸的行李箱,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边上,而孙一荀也忽然意识到了,今天的家里格外整洁干净。

“那个,我晚上要走。”

“出差吗?怎么又出差啊。”

“不是。”秋恣宁摇摇头:“我要搬出去。”她这才合上了电脑,前所未有地认真看着孙一荀。

“我有点没懂哈…你咋了又?还是我又惹你生气了?”

“没什么。”秋恣宁斟酌了一下用语,但最后还是很直白地开口了:“孙一荀,我们分手吧。”

在那个下着雪的冬天夜晚,秋恣宁坚持地拖着两个大箱子,叫了一个货拉拉司机来家里搬走了她所有的行李。突如其来的果决让孙一荀一时有些懵圈。他只是把这次行为当作一次匪夷所思的撒娇。

再然后,秋恣宁坐的那辆小金杯晃晃悠悠驶出了她最爱的华贸公寓,隐没在北京的风雪天里。

他后来又来找过她几次。但秋恣宁一直避而不见。孙一荀无法,甚至到盛以晴的单位堵了人。单刀直入:“秋恣宁到底怎么了?我们这是打算结婚的啊。在一起一年多,她一句话不说就搬出去,现在微信拉黑手机拉黑。你给我一句实话。”

那时候忙得焦头烂额的盛以晴没预料还会有这么一出,只说:“我也不了解。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

眼前的孙一荀胡子拉碴,清瘦了不少,活脱脱一个被渣女所伤的悲情好人。

事后她给秋恣宁打了电话,只问:“孙一荀来找我了,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他非向我要个理由。 ”

“分手能有什么理由啊?”秋恣宁拧了拧眉心:“所有的分手归根结底都只有一个理由。”

不爱了。

“那你也得和他说清楚吧。这样是钓着人家,他会一直纠缠你的。”盛以晴劝她。

“不不不不不。”秋恣宁拨浪鼓摇摇头,“一些真话比谎话更残忍。”

然而此刻,秋恣宁将孙一荀约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公园里,她想着,既然他放不下,既然他想听——那她不妨说一些实话。

盛夏的公园傍晚,孙一荀先到了,大老远的就看见了秋恣宁。她似乎稍微打扮了一下,不再是平日的宽松连衣裙,而是穿着一件潮牌短上衣和低腰阔腿裤,短上衣层层叠叠,领口很低,脖子上还挂着链子,她头发油亮亮抖着,披散下来,在路灯下泛着光。

孙一荀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女人陌生,她看起来太贵了,已经完全摆脱了让普通男人想要撩一下,觉得可以娶回家的那种类型。

再然后秋恣宁在他面前几米处停下来了,她居高临下看着他,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都发现他们手里各自拿着一瓶梅子酒。

是初见面时候的那个牌子。

这很巧,然而不巧的是这一次,没有人带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