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2/3页)
云胡脸色煞白,身下的被褥被冷汗洇透,他强忍着疼,指了指门口,“屋、屋外冷、让他、让他去屋里,明日还去上朝呢...”
王婶子连连点头,“主夫,您就别操心了,只管使劲就好,旁的主君都安排好了...”
谢见君不知屋中情形,一门之隔,他听着云胡的声音逐渐减弱,心里愈发着急,几次想不管不顾地冲进卧房里,但都忍住了。
倒不是产房里见血晦气,实在是古代的医疗环境太差,又没有消毒的条件,就连王婶子,也只是将热水等一应要用的东西,都送到门口,由乳母和稳婆接过去
眼瞅着寅时过半,一声响亮的啼哭声打破了雪夜的寂静,须臾,卧房门由内有外推开,乳母一脸喜色地迎出门,“主君,主夫生了!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谢见君登时脚下一软,几乎要栽倒在雪地上,他扶住一旁的树干,待神思清明后,赶忙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推门而入,正正巧与抱着孩子的乳母擦身而过。
“主、主君,孩子...”乳母张了张口,眼见着谢见君头也不回地进了卧房,怕云胡受风,还贴心地把卧房门给掩上了。
“怎么也得先看看孩子,好歹还是个小公子呢..”乳母茫然地嗫嚅道。
卧房内,稳婆将沾血的被褥罩单都收拾起来,说是一会儿要拎到门外烧掉,好去去这生孩子的晦气。
云胡虚脱地躺在床上,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
谢见君鼻子一酸,当即就红了眼眶,他握住云胡的手,俯身吻了吻小夫郎眼尾的绯红,“今夜辛苦你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歇一歇。”云胡声音里氤氲着潮气,他抬眸望了眼屋外透黑的天儿,“几时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不知道..”谢见君心不在焉地回道,他眉心拧成一团,喉咙里似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连句像样的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尤其看到床头木板上被指甲刻印出来的痕迹,他这心里犹如刀劈斧砍,疼得喘不动气,“睡吧睡吧,我陪着你,好好地睡一觉吧。”
云胡轻点了点头,“孩子呢?你瞧过了没?怎么样?好不好看?像你吗?是个...”,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方才他神志不清,稳婆和乳母说了什么,都听不得,自然也不知道孩子的情况。
谢见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来得着急,一时没注意到乳母怀中的孩子,“挺好的,是个好看的孩子...”
“骗子...”云胡一瞧他这幅模样,便知他肯定没看。
“不急,一会儿乳母洗净,自会再抱进来的,你先睡,明早醒了就能看着了。”谢见君苍白地找补道。
云胡的确累极了,点点头的功夫,人就昏睡过去,谢见君一直等他睡熟了,才起身往屋外去。
上朝的时辰耽搁不得,他草草地抹了把脸,套上朝服。
这一整夜没阖眼,只觉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招来稳婆,仔细问了问云胡的情况,得知他没什么大碍,只是累了歇息上一日就能恢复,这才宽了心。
稳婆要留在这儿,照顾云胡出月子再走,加之还有乳母和王婶子在家,拖到将近要上朝的时候,谢见君满目眷恋的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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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个儿怎么回事?宋学士唤你好几声都没反应?”午时用膳,季宴礼将餐盘端放在桌上,皱着眉问道,“昨日熬大夜了?眼底下黑得跟锅灰似的。”
谢见君本就头疼,被他这么一念叨,连太阳穴都跟着突突地叫嚣,“云胡昨夜生了。”
“如何?要紧吗?”季宴礼惊呼。
“早起走时,已经睡了,稳婆说没事,晚些待我回去,请大夫入府再把个脉...”
“如此甚好,待孩子洗三时,可别忘叫着我们过去,都沾沾喜气。”季宴礼被带着心生欢喜,“对了,你没看看孩子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