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乘风登上蓝色的月亮 第五章(第2/2页)

在省城当我问到白巧儿副市长的时候,接待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说是“我们也不太清楚”,我的心咯噔了一家伙。

多数市民与本市干部都不能接受这最后的说法,人们说,西医本来就不适合中国国情,西人亡我之心不死,忧郁中华之心未死,奇谈怪论更是为了给不良男女打掩护。孔孟老庄都教导我们,君子坦荡荡,无欲则刚,至人无梦,游刃有余,善摄生者无死地;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一瓶唑吡坦,已经不打自招了她的贪腐……

二○一三年,我又被邀去省会参加读书节活动了。我已经六十大几,渐觉耳背眼花,说话重复,时而脑筋短路,说着说着会忘记了自己在说什么,而一些最最普及的名人人名,乔治·华盛顿、哥白尼、赫胥黎、伏尔泰……最近我多次卡壳忘记。我将此次的省城之行,视为自己的告别演出。

很遗憾,无法了解得再多,我难以释然的一点是,这里似乎有我造的孽。我的笔毁了她,高高抬起,突然跌下。当然她必须对自己负责,但是如果我不写那篇高调的报道呢?我惶惑了。我恨白巧儿,更恨我自己。天上地下,怎么会这样快?完全无法相信。我唯一能做的是,给省城朋友留下了我的手机号与地址,还留下了一张字条,托他们转交。我写道:

白巧儿同志你好:请与我联系,永远不会忘记在后桑葚的日子,什么都不会太迟,美好在昨天也在明天,重要的是今天的勇敢面对与跨越……请接受我的惦念与祝福,保重,保重,再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