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潜流（第3/10页）

秦灿看都不看，冷哼一声：“她家里孩子还小，为了照顾孩子，难免会请假。”然后，他斜眼看着罗雅婷问，“罗律师说整个集团都是独一份，是查了所有人了么？我记得营销中心的王主任孩子也不大，我好几次都找不到她。她的出勤记录怎么样？哦，对了！我忘了，人家那级别，有事儿就办了，不用请假。”秦灿拍拍手，“唉，行政大多是没结婚的小姑娘，假倒是不请，一份工作干不了一年就走人的离职率，您怎么没统计一下？”

公司请假都有自己的流程。宁悦通过手机上的内部App提交了请假申请，秦灿同意之后，上报人力。人力一般都不会干涉，只是打个卡做个记录，月底计算工资，季末年底计算奖金的时候，作为考量因素。所以，秦灿看到人力的通知时，使劲眨了眨眼睛，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罗雅婷不怒反笑，“这些就不劳秦主任操心了。内调已经接近收尾，我很期待你们的工作成果。”

宁悦想，她大概失去了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秦灿：“宁悦不能走！”

阎慧似乎不太赞同，“啧”了一声，礼貌了中断了这个话题，挂了电话。

罗雅婷：“公司自有安排！”

宁悦摇头道：“谢谢了。我想薪水和待遇都不是我目前考虑的。”她顿了顿，终究有些不吐不快，“很多事不是非要做好准备才能开始做，赶鸭子上架才是选择的常态，所以才会有人幸运有人倒霉。我知道我的工作状态比起一般情况来说，差了很多。但是幸运的是，我的老板能够接纳这些，我的同事也给我空间。这些比职位和薪水对我来说更重要。”

秦灿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罗雅婷，算是尝到了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心里厌恶地想吐，却也只能忍着。一推椅子站起来，摔门而去。

阎慧继续说：“我认为您还没有做好工作的准备，但是如果您已经做好准备了，我依然希望您能到我们公司来试试。待遇和薪水都好谈，您的能力有目共睹。”

如果秦灿就此打住，那他就不是秦灿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秦灿不甘心地钻进公司的网页里，找着各种相关规定。

宁悦苦笑，孩子生病哪里是计划得了的事情啊！

这时，潘洁进来了：“秦主任，这是咱们部门这个季度的经费，我整理好了，您看一下，如果可以，我已经发邮件给您，您签字之后就可以报上去了。”

阎慧接了电话，听说宁悦因为孩子病了请假就不再接手这个项目，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宁律师，其实您不应该上班。您这种工作态度不仅对同事不负责任，对客户也有很不好的影响。我这人说话直接，您的工作能力很强。这次我本来是想直接和您见面，希望您能来我们这里的。但是，您这种随意请假的态度，太令我意外了。我周围有很多家里有孩子的妈妈在上班，孩子生病也可以处理文件，甚至出差。您这样撒手不管，我实在无法理解。”

“放这儿。”秦灿忽然顿住，瞅着潘洁手中的一打表格。

胡家父母吵架的时候，宁悦趁着孩子睡着了，在走廊里打电话。

潘洁骇然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难道自己拿的是炸弹？

胡成妈还在生气，嘴巴一撇，扔下老头子，自己迈开大步走了。

秦灿笑了：“哼！罗雅婷！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够了！”胡成爸打住老婆的絮叨，“当年的事咱们谁都不提了。就说现在，你我都得有个心理准备。向着好的方向努力，但是坏的结果也有准备。”

下午三点多，邱经理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后背站起来，一抬头看到秦灿笑眯眯地走过来：“秦律师！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