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鸳鸯债(三)(第3/3页)

池疏做事向来周到,此次下山特意带了天衍宗的身份木牌。

他将木牌递到男子面前:“我们是天衍宗的弟子,听闻渝州最近有邪祟作乱,特来调查此事。”

男子将信将疑地接过木牌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之后,态度肉眼可见地变得友好了许多。

“原来是天衍宗的人,怪我眼拙,还请几位道长见谅。”他将大门打开,侧身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家中简陋,道长若是不嫌弃的话,便请进来说话吧。”

男子领着四人进屋,吩咐妻子准备茶水,又亲自烫洗好杯子,为四人斟茶。

来之前姜屿特意花钱找人打听过这户人家的情况。

男子名为齐子言,渝州本地人,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师。这些年靠卖画也攒了不少钱,买了宅子,还娶了妻子夏氏,夫妻恩爱和睦。

他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家中却也称得上是富足,屋内摆设应有尽有,整齐有序,一尘不染,看得出平时应该是经常打扫。

除此之外,墙上还挂了很多幅画,其中一幅合欢花最为显眼,单独用了绫锦装裱起来。

姜屿接过茶杯,向他道了声谢,视线不自觉落在了那幅合欢花上。

见她感兴趣,齐子言便干脆将这画取了下来,平放在桌上。

“这是我前几日随手画的一幅画,我妻子很喜欢,便将它单独裱了起来挂在家中。不过是拙作一幅,见笑了。”

姜屿听着他的话,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很喜欢合欢吗?寻常人作画,大多是画牡丹之类的,画合欢的倒是少见。”

齐子言面色微微一滞,指尖不经意在画上摩挲了两下,随后摇了摇头。

“不过是即兴之作,谈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

他将这画推到一旁,话锋忽地一转,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几位道长,这邪祟出现有一段时间了,害得大家夜里都不敢外出,也不知何时才能将她抓住?”

姜屿正要回答,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谢知予却忽然出声。

“这可有点难说。”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刻意放缓了语速,“昨日夜里她守在你家门外,几次想进屋却都被黄符拦住,整个渝州也只有你在门外贴了符纸。”

他望着齐子言的眼睛,唇角带着抹漫不经心的笑,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难不成,你们之前有过什么过节,才让你如此防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