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鲁侯稠的谥号之争(第2/3页)

于是,季孙意如突然是一改常态,居然是当众大笑道:

“哈哈哈,本卿亦非不识通变之人,既如此,不知诸位有何高见?此刻,正可畅所欲言嘛!”

于是,在场的卿公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

有说可以用慈惠仁德而短寿的谥号“怀”的,也有说可以用典礼不出现差错的谥号“戴”的,不过又纷纷被其他人所驳。

而鲁侯宋面对这些,本也就不懂,也只听得他们在朝堂上如此这般的说着,他也就这么听着,而且还时不时去看一下季孙意如的脸色。

最后,还是荣驾鹅,上前开口言道:

“君上,经诸位大臣们商议,老臣斗胆,以为‘昭’这一谥,确是十分与先君贴切。正所谓‘昭德有劳’曰昭,‘容仪恭美’曰昭,‘圣闻周达’曰昭。”

“先君在世之时,知礼晓仪,此为天下人所共知!这个谥号,老臣以为先君乃当之无愧!还望君上裁夺!”

其实,‘昭’这个谥号,乃有彰明道德而有功、仪容恭敬而美好、美名传播四方这三层意思。

要真说起来,鲁侯稠其实是有些当不起的。然而,自古以来,除非是后人有意抹黑,一般也大都是给个美谥,起码也是给个平谥。

更何况,鲁侯稠学习周礼的那股认真劲,也的的确确不是装的。早在鲁侯稠入晋之时,一切礼仪都是丝毫不差,纵是当年的晋平公见了,也不得不对其称赞有加。

所以,‘昭’这个谥号,倒也是与他沾得些边的。

此刻,季孙意如见此事又已成定局,他若执意反驳也恐于己不利。于是,他只能是强忍不快,甚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便尊大夫之意,取谥号‘昭’吧!”

季孙意如代君发话,鲁侯宋自然不会多说。当即拟诏,以公示天下。

……

而阳虎得知这个消息,便又找到了观从。

观从跟着他进入一间密室,阳虎深得季孙意如信任,除了不能跟着季孙意如入朝堂议事,基本上他的活动是完全自由的,也不会派人监视于他。

而且,阳虎也可以借口想从观从处多了解一些有关郓邑的情况,季孙意如就算是知晓,也绝不会怀疑阳虎的用心。

观从拱手笑道:

“恭喜阳兄,计划可谓顺遂呐!”

阳虎却是叹息道:

“只可惜,那道沟只挖得一半!而且,先君之恶谥也未能最终定夺下来。”

观从却对此根本不以为然:

“呵呵,倒也无妨!此沟壑虽只修得一半,但其凄凉之状倒亦是恰到好处。后者虽是美中不足,但若是太过顺遂,只怕季孙意如会就此丧了争意!而且,此二者无论成败与否,只要他季孙意如这般做了,对他的这等‘不臣’之心,都不失为是一种昭示!请阳兄尽可放心,如今一切尚在观从的谋划之中!”

阳虎思索了一番,他毕竟跟随季孙意如多年,对季氏内部和曲阜可谓是熟络非常,自然也能察觉到国人如今对季孙意如是愈发的不满起来。

毕竟,如果说此前的种种他都可以将其归咎于是先君失德。但如今他所做的的一切,却又似乎是指向了另一种可能。

“呵呵,此言倒也不错,观兄可当真是洞若观火啊!”

“阳兄,只待季孙意如出了事,来日阳兄便可执掌季氏,届时再行主张公室之名,难道还怕不能位极人臣,以为鲁国卿族大夫?”

“从以为,阳兄如今便可于暗中谋划起来,当然,一切还需得小心为上,万不能让旁人给察觉出来,否则恐对阳兄不利!”

阳虎闻言,不由是笑道:

“呵呵,不知观兄可有进一步的安排?”

“据从所了解的,当年季孙意如和其叔父季亥,乃是用了苦肉计,让季亥卧底到先君昭公的身侧,并怂恿昭公攻打季氏,此事,阳兄你应当也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