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到达郓邑(第2/3页)
“他们君臣之间,早已是不可调和的了,说是不死不休也不为过!乐儿,你也不必太过于忧心,待见到阿稠,为夫自会想办法将其平安送归鲁国的!”
祭乐思索一阵,却是说得一个心中所想,却又极不靠谱的想法来:
“若是实在不成,我们便如光儿所言的,将他带回郑邑,索性弃了这鲁侯之位了,让他在郑国安度余生也就是了!”
李然闻之倒是不由一惊。
是啊,世人都只识得这国君之位乃是高高在上的,乃是尊崇无比的。却不知这份全天下风险程度最高的职业,究竟是有多么的难受。
古往今来,又有多少帝王是能真正做到顺心随意的呢?
只怕真的只是凤毛菱角。
即便是如晋文公这般的英主,说到底,都不得不是直接向本国的卿族低头。
所以要说这国君之位,说句实在的,根本就是人人欺瞒的冤大头了。
而祭乐的这句话,虽是极为朴素且合理的,但是乍一听上去,却又是显得那么的不靠谱。
为什么?
是的,这一国之君,一旦是当上了,那就是万般都由不得自己啦!
纵是再苦再难,也得是打掉了牙往肚里咽。谁让你就是这一国之君呢?
“哎……若是真能如此,倒是真好……只是可惜啊……”
李然轻轻搂住祭乐,并是继续温和道:
“乐儿放心,为夫会安排好的。”
眼看着天色已经黑透,是夜无月,幕色就宛如墨汁一般,铺洒天际,同时又笼罩着大地。
这时,仲由带着一个人是风尘仆仆的来到驿馆。
孔丘见了之后,便带着他来见李然,而李然此刻正在和祭乐一起,孔丘在门外禀道:
“先生,子家大夫来了。”
子家羁,其后世谥号“懿伯”,后世人称子家懿伯。此人要说起来,倒亦算得是鲁侯稠后来所提拔重用的近臣,而且还是一名直臣。
当年鲁侯稠想要对季孙意如动手之时,也曾询问过此人,而他当时是极力反对的。他认为季氏必然是别有用心的,所以他当时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奸臣们让君上侥幸行事,但此事若是不成,恐怕君上便再也没了回旋的余地。此事臣以为万万不可!没有把握的事情,君上便不该去做!季氏在鲁国根深蒂固,又哪里是能这么轻易拔去的?君上可一定要三思啊!”
然而,最终鲁侯稠还是受了季亥的蒙蔽,坚持要做这件事。便想要子家羁暂且退下,子家羁知道这是鲁侯稠对自己见疑,于是他当即是自证清白:
“这等机密的事情君上既然已经告诉臣了,臣这时若是离开,万一走漏风声,臣纵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便让臣一直留在君侧吧!”
鲁侯稠见他虽是竭力反对自己,但又显得是这般的忠心,于是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之后,鲁侯稠果然是中了季氏的奸计,被驱赶出了曲阜。而子家羁则也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一起追随鲁侯稠出奔在外,始终不离不弃。
此时,子家羁见过李然,二人简单行了一礼,便是开口说道:
“先生大名,天下皆知,今日能得见先生,实是三生有幸!”
李然却是摆手言道:
“子家大夫不必过谦,不知如今鲁侯的情况如何?我们何时能见到他?”
子家羁回道:
“君上如今倒也算得安定,君上得知先生到来,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先生见面。但是为了谨慎起见,还请是等到夜深之后再去为好!”
祭乐这时却又忍不住出言道:
“他现在身体如何?可还支撑得住?”
“君上现在一日两顿,每顿一小碗粟米,少量蔬菜,时而有荤。当初外巡至此,医者厨子都有跟随,虽清苦了些,但也算不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