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5/6页)

路上的积水弄湿了青年的鞋子,溅射到他的小腿上。

两个人同撑一把伞,就像自成一个独立于雨水之外的小世界。

林砚的手臂时不时贴着男人的手臂,摩擦一下,又随着走路的动作挪开,然后再贴一下。

谢无宴的手臂很热,与他整个人不符的热。

反倒是林砚因为体质问题,他身上总是很凉,贴着谢无宴,只感觉对方热的像火炉。

这就有点和他的人设不符,毕竟对方这么爱穿黑色,看起来就是个高冷男神。

其实陆羁和谢无宴都很爱穿黑色,但两个人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换句话说,陆羁是在那种时候,哪怕恋人喊不要,也不会临门一脚踩刹车,而是直接长驱直入,让恋人嗷嗷大哭的类型。

而谢无宴,则是那种会低下头抱着恋人,开始哄他,宝宝贝贝叫个不停,但当然,他也不会手软,直到天边将明,恋人晕厥了也不会停下。

啊,怎么感觉都挺畜生的。

区别是一个是毫不掩饰的畜生,另一个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那比起来,可能还是披着人皮的稍微好点。

至于花家攻,那是另外一种维度的可怕,他甚至可能不会碰触恋人,但是能上各种道具,人还没进去就先崩溃了。

谢无宴撑着伞,除了父母以外,他从未跟人有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此时感觉青年的手臂紧贴着自己,那股微凉的触感扫过他手臂上的肌肉,他下意识地绷紧起来。

谢无宴的身材很有料,完全不输陆羁。

这一紧绷,愈发显得肌肉明显。

林砚不解地看过去。

他不说话,谢无宴却先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是陈述句。

他的声音很低沉,有着雨滴声当背景乐,愈发显得有磁性。

男人垂眸看向青年。

林砚这才留意到对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林砚。”

“我叫谢无宴。”男人说。

林砚眨了眨眼:“你好,谢无宴。”

他的声音轻快中带了点笑意,似乎是觉得这样打招呼的方式放在他们身上挺好玩,就像他整个人一样,都是亮色的。

很漂亮。

这种漂亮不是来源于他的脸,而是另一种更加虚无缥缈的东西,更像是来源于他这个人。

“你看起来很累。”谢无宴接着说。

林砚有点奇怪他是怎么发现的,他不像陆羁,是那种熬夜黑眼圈不上脸的人,用以前现实里朋友的一句话形容,他通宵了好几个晚上,朋友看起来已经像个太平间里推出来的死人,他却还容光焕发。

林砚说:“嗯,最近排练的晚了。”

谢无宴问:“你是歌手?”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如果何晓慧看到,怕是要当场哭出来。

谢无宴平日里连回答问题都是挑简短的句子回答,更何况是象征着“好奇”的问句。

疑问句意味着想知道答案。

谢无宴很少需要从外人口中得知答案。

但此时此刻,外界的雨太大,泥土的腥味被雨水冲刷了出来,但男人鼻尖却只萦绕着青年身上的那种很淡的清新沐浴乳味,这股味道顺着鼻腔飘进他的大脑,连带着滋生了很多问题,他都想知道答案。

这是一种久违的好奇感,来源于对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另一个个体,他想了解对方,就连心脏都跳动地快了一拍。

也许事情就是这样,当他看不到对方,还可以稍微忍耐,可一旦看见了,却又无法克制。

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或者说,挺喜欢的。

谢无宴的身高能够直接看到林砚的头顶,青年浅色的头发被雨水淋湿了一小块,黏在雪白的后颈处。

林砚:“不是,我们大学最近举办校园庆,我和朋友有个节目,得排一排。”

大学,大学生。

不意外,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