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5/5页)

那些寒意是一直存在着的么?

我们流水席吃了一个周末。

他的眼神如常平静,甚至淡漠,明明是我熟悉的样子,可我之前从不曾在他的眼神里读出过这样的冰冷。

当然,更多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会很安静,通常是我在家写稿,蒋翼也留在家里画画。

这句话说得非常冷,几乎是我从不曾见过的庄远。

我们就对坐在客厅的窗口旁,我敲击电脑,他在画板上描描画画。两个人都累了的时候就猜拳,输的人去泡茶,赢的人准备点心。更多的时候,我耍赖,他就一个人都做了。

我一怔。

我盼着这个人回来,就仿佛小时候盼着暑假一样。可是他其实回来的时间不多。

庄远手上扶着他,看得出很勉强,却仍旧没什么表情,“我没什么可得意的,要不是在公众场合碰见,我也懒得管你们。”

他外公外婆早就带着舅舅一家在国外定居,爸爸这边除了一直眷恋故土的爷爷奶奶退休后住在南方老家的园子里,连之前还两边跑的姑姑姑父这几年也很少回来了。

年轻男人在庄远臂弯里痛苦地干呕,似乎很不舒服。他比庄远还要稍微高挑一些,好在很瘦。

长辈肯定都是希望他在国外扎根的,但没想到的是他这几年不仅离他们设想的科研路线越来越远不说,还经常抓不到人。

女人不为所动,紧紧盯着庄远,冷冷说了一句:“我教训自己的儿子,你倒不必得意。”

好在已经小有成就。

远处陆续有穿着西装的魁梧男人赶来,劝阻拿着手机拍摄的围观者删除视频,有人到年长女士身边,试图劝阻她一起离开。

我有一次到他们在东三环的工作室去玩,看到手稿墙才知道那么多的大片的特效都是出自他们的手。只是赚得多,花得也多。

女人一惊,庄远看了一眼被手表划伤的手臂,面无表情问了一句:“闹够了没有,这么多人看着,您脸上也过不去吧。”

这一年,蒋翼开始做一个动画项目,第一笔就投入了全部积攒的资金。

我此刻才发现,女人不年轻了,衣着举止都非常端庄,可是面目却几近狰狞绝望。她急促喘气,又要上前给庄远扶着的年轻男人一巴掌,却正好打在庄远阻挡的手臂上,声音脆实响亮,紧接着是一道血痕。

在此之前,他们接的都是大制作的片段镜头制作,而这次蒋翼回国是想做一个他喜欢的故事。

庄远没来得及看自己被划破的衬衫,紧紧扶起地上酒醉的一个男人,跟还不解气的女人说了一句:“可以了,他这会儿不清醒,你说什么也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