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现在换个剧本还来不来得及
再醒来的时候,长生发现自己的眼睛被蒙了起来,手也被捆在身后,只能通过颠簸的车辙和马蹄声判断自己的位置。头不知是因为中了迷药还是被晃晕了,总之疼得厉害,挣扎两下,想要坐起来,立刻被身边的人按了下去。
长生不满地叫了一声,因为嘴里塞了布条,只能发出阵阵愤慨的呜咽。
身边传来高崎的声音,严肃而冰冷,不夹杂一丝感情,道:“委屈公主暂时忍耐一下,等到了目的地,在下就帮你解开。”
长生抗议无果,只能踢两脚马车,宣泄怒火。
她心里有许多问题想问,比如萧槿出事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比如高崎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要绑架她?这辆马车又要去往何处?却因为有口不能言,都问不出来了,简直窝火地想暴起打人。
但是仔细想想,还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为了节省体力,不做无谓的挣扎,她还是控制住了。
满载着重重恶意的马车就这样行驶了很久很久。她能感觉到天色渐渐由暗转明,又由明转暗,却因为蒙着眼睛,对于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感到有些混乱。
中途,高崎把她嘴上的布条摘下来过几次,喂了点水,再绑回去,并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还解下过她蒙眼的绢布,让与自己轮换驾车的一名黑衣女子押着她去方便。
长生便有机会趁着这个空当看清周遭环境,可惜每次见到的都是些大同小异的山,根本判断不出自己身处何地。不过随着草木越来越稀疏,她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一晃数日,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长生被押下车,解开身上的束缚,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独门独户的大宅,高墙环绕,看不清内里。周遭古树参天,狰狞着枝桠,将一扇年久失修的大门包围着。
长生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树冠,发现自己已经离开江南,来到了北方。但是还没等看清周围环境,便被高崎和那名驾车的女子押着,走进了大门。
此处宅院从外面看其貌不扬,内里却别有洞天。众多仆役打扮的黑衣人往来行走,脚步匆忙,都低着头,面无表情,不言不语,足下也没有任何声响,安静得吓人。
包括高崎和那黑衣女子也步履无声,长生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再看周围的房屋也都大门紧锁,根本看不出这些仆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都走进了哪里,气氛煞是诡异。
三进的院落,长生心惊胆战地走过第二重门后的影壁,终于看见了一扇打开的房门。屋内燃着袅袅的熏香,挂着用鸟兽羽毛装饰的画卷,有一男子侧身对着她,在伏案写字。再走近几步,不难瞧出脸部熟悉的轮廓。
果然猜对了,长生张张干涩的唇,无奈地吐出两个字:“李敬。”
屋内,埋头写字的男子抬眸,猎豹一般精明锐利的视线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咧嘴露出一个笑脸,摆了摆手。
高崎与驾车的黑衣女子便识趣地放开她,双双告退了。
长生的双手终于失去钳制,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连日来被勒得通红的皓腕。
李敬起身,走出房门,笑脸相迎,那样子就好像自己不是派人把她绑了来,而是主动提着瓜果上门拜访似的,热情道:“久违了,公主。”
长生皱着眉,不太想搭话,半晌后才语带讥讽地回道:“是呀,这种重逢方式还真是令人百般期待呢!”
李敬哈哈大笑两声,大方地请她入内,道:“旅途劳累,快进来坐。”
既然来都来了,看样子又一时半会儿跑不了,长生本着见招拆招的精神,随他一同进了屋。只见一旁的软榻上早已备好了水灵灵的瓜果、点心和干净的女子衣物。
李敬招呼她坐下,先吃点水果,解解渴,再去梳洗。
长生看了一眼通红的苹果,没有动,而是环顾四周,如平常去人家做客闲聊一般,道:“不知长生现在是在谁家府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