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舞女的堕落(第4/9页)

“那我的出场费可不便宜哟!”

“没问题!要钱没有,要人不少。到场的可都是校草级人物,随!便!挑!”

张宣嗔笑着拍了一下何姗:“你们这是社团还是鸭子店啊?”

网球协会成立那天,成大的礼堂被布置成了一个金碧辉煌的酒会场所。也不知道这协会是什么来头,居然能拉来那么多赞助和校领导站台。

张宣的一曲独舞结束后,满堂喝彩。她回到后台卸了舞台妆,换了一身黑色礼服裙,这才在酒会上正式亮相。甫一出场,就被人们簇拥了起来。

一张张稚气的面孔,与过于成熟的西装和礼服裙并不搭调。觥筹交错间是强装出来的礼仪和格调。那些年轻生动的眼睛都仿佛经由高脚杯中通透的香槟酒,看到了一片远大前程。

张宣像件华丽的珠宝展示在那里,只得到了别有用心的赞美和轻触。她并不擅长应对社交场上陌生人的热情,只好用空洞的笑容和谈话来应对。幸好何姗将她拯救了出来。何姗挤进人群,忍不住赞叹她的光彩照人,借口要介绍一些重要人物把她拉走了。

“谢天谢地,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脱身!”张宣感激道。

“别谢呀,举手之劳。我跟你说,还真有一位师兄你得见见。他可厉害了,一大半赞助都是他拉来的!我跟他说过你好多事!”何姗领着张宣向一个背对着她们、正在和人聊天的西装背影走去。

“师兄!”何姗一叫,那个人就转过了身来。

“师兄,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张宣。”何姗将张宣一把推上了前去。

“怎么是你?”张宣吃惊道。

此时,一身笔挺西装、打着领结、端着酒杯的费可,笑吟吟地反问道:“为什么不会是我?”

对于一个骗子的一生来说,越是年轻的时候是否意味着越是诚实的时候?是否意味着越能探究到他的真实身份、动机和情感? 白马别墅的客人们可能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陈树发用讥诮的语气说:“我说何姗,怎么哪儿都有你?”

“啊?”何姗没明白陈树发的意思。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位何小姐和我们都见过啊!把费可介绍给张宣的有她,我女儿的婚礼上有她。程昊,她不是也采访过你吗?”

程昊点头,也琢磨着看了一眼何姗。

“你这话什么意思?”何姗问。

陈树发说:“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巧合太多了。你和费可一定有什么关系!”

“有啊,同窗关系啊。”

“同窗?我看是同床吧!”

“陈老板!请你放尊重一点!”何姗一下怒了。

“哟哟,看你急的。那你说说,从成大开始你就认识他了。这么多年,他犯的事你怎么一件都没落下呢?你们俩一伙的吧?”

“我只是碰巧在那儿,我又不知道他在干吗!除了你女儿结婚那次,我毕业后就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了!况且谁说我见过你们每个人?苏茜我就没见过啊!”何姗反击道。

苏茜回想了一下:“还真是。这点我敢肯定,我从未见过何姗。”

何姗悻悻地看了程昊一眼,既像是求助也像是在责备。

程昊于是说:“何姗不是那种人。他们要是一伙的话,她怎么也会受到邀请呢?老哥,费可才是我们今天的目标,不要本末倒置了!”

眼见大家一边倒地站在何姗那边,陈树发也不好再造次。

“行行,你们都有理。但让我再信她的话,难!张宣,还是你来说吧!”

张宣怔了一下,看着何姗。何姗无言地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酒会那一晚,张宣对费可了解得更多了。这个成大法律系的高材生,竟是奥数金牌的保送生,是官二代,还是多个社团协会的高层骨干。

费可时时表现出来他在成大享有某种不可言说的特权。比如他不住在学生宿舍,而是在教职工宿舍有一个单人间。比如他和校领导关系密切,能请到学工办的主任来为酒会站台。再比如他还能开着一辆桑塔纳在门禁严格的校园里来去自由,而挡风玻璃下除了成大的进出证外,还有一些“有关部门”的进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