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3/8页)
两家本是至交,可当初定北王得势,先太子想要牵线搭桥,让襄成王独女长宁郡主嫁给魏成淮。后来虽然因为齐国公的釜底抽薪和魏成淮的断然拒绝而不了了之,可也叫齐国公和襄成王交恶。
明明赵巍衡和长宁郡主早就定亲了,襄成王还一直都在建康,不似齐国公鞭长莫及,他若是铁了心不想毁了和齐国公府的亲事,凭借老皇帝对襄成王的宠幸,绝不是件难事。
可后来事情动静闹得那么大,很难说襄成王是不是真的对定北王的兵权动心,从而乐见其成。
为此,齐国公算是记恨了襄成王。
而后来齐国公釜底抽薪,直接把先太子弄得下不来台,间接也伤了长宁郡主的闺誉,闹得旁人私底下质疑她水性杨花。
故而襄成王也觉得不满。
两家就此从交好,变作互有嫌隙。
崔舒若进言,“阿耶是要铭记一时之恨,还是要全家平安回并州呢?”
她的话犹如火中清泉,激得齐国公的怒火一熄,哑了声音,“你说的对,带你们回并州才是重中之重。”
崔舒若知道齐国公是一定会听的,若他真是刚愎自用,只怕也不会有后来的齐高祖了。他文不及赵仲平,武不及赵巍衡,可他能屈能伸,礼贤下士,使得整个齐国公府避过了老皇帝的清扫,积累了后来起兵的资本。
这样的人,又有野心,他权衡利弊后,决计会听崔舒若的。
但齐国公也有自己的考量,他思忖再三,“可……襄成王怕是不会为我说话,他性子记仇小气,先前闹得那一处,我可以一点情面也没给他留,他早就记恨上我,别说为我说话,怕是会在圣人面前进我的谗言。”
崔舒若含笑而立,弯起的眉眼看似温柔,实则眼神睿智清醒,“圣人也知道您和襄成王彼此不睦,不是吗?正是因此,他说的话,才不会叫圣人疑心到您身上。”
齐国公一皱眉,伟岸的身躯在书房踱步,他的手用力一握,显然是采纳崔舒若的意见。
“你说的对!”他定了心思,“让我想想如何才能引得那老匹夫为我开口。”
崔舒若笑着指向多宝阁上价值连城的珍宝,“襄成王喜欢什么,建康城里人尽皆知。只要开出的价码够高,襄成王可是连卖官鬻爵都敢的。肯不肯摒弃前嫌,为阿耶进言,端看您的取舍。”
齐国公抚掌大笑,“我儿大善,有衡阳你在,何愁大事不成?那老匹夫膝下无子,一心敛财,他过去还同我在信中说过宁淮水土宜人,想在那安度晚年,可惜没有合适的宅院。
原本我还想等衡儿与长宁成昏,将我阿娘陪嫁的宁淮庄园赠予他,后来……
哼,看来要便宜这个老匹夫了。我再送上良田十倾并五千金,我就不信他能不动心。”
虽然崔舒若是想劝齐国公多给一些的,可没想到他开口就是这么多。她被震惊住的同时,不失宽慰的想,大方总比抠搜好,要不然她还得想方设法的劝慰。
不过,如此一看,齐国公府还真是富裕啊。别看世家们瞧不上赵家发迹才不过几十年,可三四代人攒下的家底真是不菲,怪道后面能有资本起兵造反。
崔舒若不过是献上一个主意,齐国公采纳后,就脚不沾地的开始谋划,还找来幕僚商议如何将东西送去,怎样送才能稳妥又不惹眼。
否则要是叫老皇帝知道了,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结果还没等几日,就传出老皇帝将魏成淮禁足的事,说是前线的统帅上奏陈列的魏成淮违抗军令等十二项罪状。
老皇帝早朝上勃然大怒,还摔了奏折。
满朝文武没一个人敢吭声的,当谁看不出老皇帝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