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5页)
皇后动怒,咳得非常厉害,窦夫人连忙劝慰。
皇后摆了摆手,勉强平复下来,“无事,倒是舒若这孩子郡主的册封礼还没定吧,我会命宗正寺尽早挑一个吉日。”
崔舒若自然是行礼谢过皇后厚爱。
皇后想起孙宛娘和赵巍衡赐婚一事,命人端来一副玉镯,送给孙宛娘。她撑了点精神,告诫了孙宛娘几句夫妻之道:“妻,妇与夫齐者也。你来日与衡儿成了夫妻,要记得时时规劝,不可一味依附。但、咳咳,但亦不可过于强硬,否则会适得其反,夫妻夫妻,当相敬如宾。”
皇后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想到了自己和皇帝之间的关系,语气不免惆怅。
孙宛娘从坐席上起身,对皇后盈盈一拜,举止庄重规矩,行礼姿势竟堪比宫内教导礼仪的女官,一点也看不出小家子气。
“是,臣女谨记殿下教诲。”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
她又交代了几句,便用手扶额,像是困倦了,窦夫人很识趣的告辞。
其实哪是困了,不过是因为皇帝的唐突举动,闹得皇后没了心情,也不愿再应付下去。但出宫时,皇后仍是厚赏了她们,尤其是崔舒若。
回去的路上,不比进宫庄重,崔舒若索性和窦夫人坐在一辆马车上。
窦夫人念及在宫内的见闻,虽然她不喜欢皇帝皇后,觉得皇后也是皇帝夺下江山的助益,但见到曾经英明的天子变成如此模样,夫妻亦是渐行渐远,不得不感叹了句。
“皇后,可惜了。”她摇摇头,同为女子,倒是对皇后生出了些许同情。
崔舒若也跟着点头,确实可惜,曾经的两人或许相配,但如今沉迷女色一心嗑药的皇帝,早不是会追在皇后身后口口声声喊阿姐的少年郎了。
可惜了。
赵平娘听见她们如此感叹,扬着下巴冷哼一声,“有何可惜的。若是我的夫君前后不一变了心,我非得把他打残再和离!”
世间诸多女子里,赵平娘怕是顶顶顺遂舒心的一位了。
她的话成功令车里的忧愁感怀一扫而空,窦夫人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你啊你,叫我怎么说好。”
窦夫人摇摇头,到底舍不得教训女儿。
何况她说的也有道理,每人际遇不同,能做出的选择也不同。就凭赵平娘如今的身份,能称一句身份堪配,可做她夫婿的也没几位。
但那些人,齐国公府都不惧,倘若真到了义绝和离的一日,大不了就是两家老死不相往来。故而,赵平娘性子强硬些倒是好事,堂堂郡主,怎好叫人随意欺|辱。
她这一辈子阖该富贵荣华,顺遂长安!
见窦夫人没骂自己,赵平娘的胆子活泛起来,一手环过崔舒若的肩膀,“你放心,等来日你择婿,阿姐一定替你把好关。你瞧你,柔柔弱弱,若是受了气可千万别不吭声。
也万万别学建康的贵女们,娇弱的仿佛多走一步都能喘死。还讲究什么面如白纸,窈窕削瘦,为了这,连饭都不肯吃,饿到话都没力气说。”
赵平娘显然是看不上这种行径,眼里都是鄙夷,“猛女信里和我说,我还不信,到建康瞧了才知道,真真是讨厌,也不知这股歪风邪气是怎么来的。”
并州偏向北地,建康偏南,别看一江之隔,风气便是千差万别。
就算是崔舒若曾经在曲南见过的李娇儿,因为地处边关,虽说身姿也轻盈,但和建康女子们堪称自虐的瘦弱是截然不同的。
赵平娘若是在建康待久了,恐怕和当地的士族贵女们,还有的吵呢。
但崔舒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进宫后没过两日,赵平娘就兴冲冲的把崔舒若带出去。她还是在并州时的装扮,为了方便换了身男子袍服,脚穿平头履,头发被简单的盘起。完完全全还是个女娘的妆扮,但英武俊气,她骑在马上看你一眼,都像是倨傲的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