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10页)

不管宁宏儒的警告是为了什么,可惊蛰在韦海东面上能说得上话,光是这么一桩,就足够震慑胡越。

华云飞的性格强硬,有个小小的毛病就是护短,有他在前面,底下的人做事都不算太难。

最重要的是华云飞那可是个好去处,要是惊蛰将来想留下,这也方便。

惊蛰跟着华云飞,事情比跟着胡越要少,可实际上,也不能算多轻松,毕竟华云飞的职责很是紧要。

惊蛰跟在他的身边,短短几日学了不少东西。

这么多个使臣里,华云飞最是头疼的,是越聿人。

越聿人,是游牧民族。

在诸多藩国里,他们是最桀骜的一支,尽管来朝,可使臣的态度却颇为不善。

当然,这只是面对他们这些宫人,在面对景元帝时,华云飞听说,他们还是很得体守礼。

只是,伺候他们的宫人,已经换了好几个,再这么下去,真的没有人敢过去。

谁都不想要伺候脾气不好的主子。

一想起这事,华云飞就有些头疼,尤其是知道,刚换去的宫人被打伤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之前几个,还只是将人骂得受不了,现在还动起手来了?

别宫派人来请,华云飞带人赶了过去。

只是心中再有怒意,还是得按脾气。

这一次,惊蛰也跟着过去了,这越聿人居住的地方,需要穿行过马场,辽阔的原地上,他隐约能看到一行人正在远处,为首的那人,看着有点眼熟。

“惊蛰。”

前头的魏亮发现惊蛰落下,回头叫他,惊蛰急忙三两步跟了上去,没有再看。

越聿人居住的别宫,布置得很有塞外的气息,礼部在其中,自也有几番指点。

华云飞带着人到了别宫外,等了片刻,才有人来带着他们进去。

惊蛰跟在华云飞的身后,留意到这些越聿人长得人高马大,而且多是留着长长的辫子盘在脖上,服饰裸露着双臂,与他们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越聿人的使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只会粗糙的官话,说起来,有几分叽里咕噜,华云飞仔细辨认了一会,才发现,使臣说的是,新来的宫人偷了他们的东西。

华云飞眉头微皱:“敢问是哪位宫人?”

使臣叽里咕噜了一会,身边的护卫就出了去,很快将一个瘫软着的人拖进来。

惊蛰脸色微动,那昏迷的脸,正是廖江。

原来廖江是被分配到这里来伺候?

惊蛰低着头,趁着使臣在和护卫说话时,声如蚊蚋:“小的认得他,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华云飞看似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紧绷的下颚微动,示意听到了。

护卫端来了水,泼在了廖江的脸上,惨白着脸的廖江悠悠转醒,尚不知自己在何处,喃喃着:

“我没有偷东西,我真的没有偷东西……”

他说的话,越聿人听不懂,可护卫能猜到他在辩解,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廖江捂着肚子抽搐了两下,像是认命般低下头,那下意识的反应,看得出来,之前也挨了不少打。

华云飞出声和使臣沟通,问起他被偷盗的是什么东西?

使臣比划着,说是一柄名贵的匕首。

华云飞:“可曾在他的身上搜出来?”

使臣说没有,可是前两天廖江没来时,东西都没出事,他一来,就丢东西了。

所以肯定是廖江偷的。

惊蛰听完这使臣的逻辑,都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莫名想要骂人。

华云飞听完前因后果,镇定地说道:“既然使臣没有证据,证明他偷盗了您的匕首,怎么能随意殴打他?”

使臣听出华云飞的意思,脸色变得有几分强硬:“你的意思,是想维护你们的人?”

“没有证据,就不是罪人,这么打,也只能屈打成招。若是使臣真想彻查,不如请来侍卫,将整座别宫彻查一番,如何?不然依照我朝律法,使臣这样的做法,可是要上公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