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恶人(第2/3页)
……
晚上,清言胃口好了一些,喝了一整碗粥,还吃了些炒青菜。
吃过饭,消化了一阵,他把邱鹤年给他熬的汤药也喝了。
这药太苦,他差点吐出来,邱鹤年让他漱了口,又塞了个蜜饯到嘴里,他才坚持忍住了。
睡前,清言想下地洗漱,却被邱鹤年给拦住了,说地上凉,他身体还没好利索,清言想着肚子里还有一个,他不怕凉,那小东西说不定怕,就听话地盘腿坐床上等了。
他一边哼着乱七八糟的曲子,一边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屋子里忙活。
水盆架子被推到了床前,热水壶也放到了床边地上。
邱鹤年先让他刷牙,漱口水都吐在脚盆里。
之后他把脏水倒了,洗了盆子,调了温水,把脚盆放到床下,坐在矮凳上挽起袖子给他洗脚。
清言双脚也是白白嫩嫩的,只是在镇上开店后,他来回走得多了,脚底有了薄薄一层茧子。
邱鹤年粗糙的指腹在那层茧子上摸了又摸,清言痒得直躲。
邱鹤年抬头看他,说:“这两日得空我便去找刘猎户,他是看牲口的好手,得尽快把马匹买回来。”
清言“嗯”了一声。
邱鹤年又说:“到时候要去县里,你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回来。”
清言想了想,说:“我想吃荷香斋的酸枣糕。”
邱鹤年点了点头,说:“好。”
他低下头,专心帮清言洗脚,洗完以后,用布巾擦干了,却并没放手,而是用双手掌心托着那双白皙秀气的脚,定睛看着。
清言有点别扭地挪了挪屁股,问道:“看什么?”
邱鹤年说:“好看。”
清言脸蛋上又飞上了红晕。
粗糙的拇指摩挲着一根根脚指头,经过趾缝时,清言就觉得从下往上传上来一丝酥麻,不大会工夫,他的眼睛就湿润了。
在邱鹤年的拇指又一次碰到那里时,清言实在忍不住,哼哼了两声。
男人听见了动静,抬眸向他看了过来,与他那双湿润的眼睛对上了。
清言羞窘地看着他,邱鹤年将他双脚放回到床上,用被子盖好,然后双手撑在床褥上,看着他轻声说:“清言,我们得忍一忍,大夫说,头三个月不能行房。”
清言捂住脸,“我才没有那个意思……。”
邱鹤年笑着在他手背上亲了亲,说:“好好,是我有那个意思,不是你。”
清言以为他在调侃自己,放下手,想再给自己辩驳一句,却在看清对方的眼神时,发现男人其实并没在开玩笑,他愣了一下,继而羞赧地低下头去,说:“只还有一个半月,熬不住的话,我可以……,”说着,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邱鹤年当然不可能让还病着的他为自己做什么,他摸了摸清言的脸颊,问道:“想听我读书吗?”
清言点了点头。
邱鹤年便把地上的东西都收拾了,从抽屉里找了本清言喜欢的游记读了起来。
等两人都困了,邱鹤年让清言躺下,给他盖了被子。
清言双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幻想着这小东西的样子,渐渐就睡着了。
邱鹤年将他粘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弄开,又在他额上亲了亲。
他看了清言半晌,下床将油灯熄了,回到床上后,他在黑暗中躺着,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
第二日,清言早早就醒了,可能是有了身孕的喜悦冲淡了他的恐惧情绪,也可能是老郎中给开的药起了作用,这一晚上他睡得很好。
前一夜,他有时在梦里变成了刘湘,拼死挣扎也没能从冰冷、潮湿、沉重的泥土里逃离。
有时又变成了原主,看着自己被杨怀扔进深坑里,杨怀狞笑着一锹锹往他身上填土,慢悠悠的,不慌不忙的,任凭原主如何求饶哀嚎,他不但不心软,反倒开心得双眼放光,状若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