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场急病(第2/3页)

邱鹤年让小庄把铺子大门锁了,就直接回去,小庄还是期期艾艾的,清言朝他摆了摆手,说:“快回去吧,回晚了你爹娘会担心的。”他这才点点头,锁了门后,往家的方向跑去了。

邱鹤年一路背着人走回家,进来家门后,让清言脱了外袍到床上躺着,自己去洗了手换下脏衣,去外屋把炉子点上火,熬上了米粥。

晚上,清言喝过了粥,就睡着了。

半夜时,他的体温上来了,摸着有些烫手。

邱鹤年就端了盆凉水过来,一遍遍洗布巾给他擦身降温,水不凉了,就下地再换一盆。

这么折腾了半宿,清言的身上摸着终于不烫了。

这一夜清言没怎么睡着,睡着了也总是说梦话,一会说:“不要靠近我,不要……,”一会又反复念叨:“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中途还起来吐了两次,邱鹤年想让他再喝点粥,他却完全吃不下,便只好无奈作罢。

天刚蒙蒙亮时,清言才终于睡熟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朦朦胧胧间,他听见有人在压低了声音说话。

他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了熟悉的床顶,耳边说话声还在继续,他扭头看过去,就见老郎中正坐在窗边的桌子边,在低头写着什么,一边写一边说:“我看着,他应是受了什么惊吓,我给他开副安定心神的方子,药你一会去我那拿,一会就给你配好,你每天早晚各给他熬一次,每包药熬出一碗药汤,服个六七日便没事了。”

邱鹤年站在那方桌旁,背对着床这边,微弯腰仔细看着那方子,他解毒时换着方子吃药,对这些多少有点了解了。

老郎中写完了,照例拿起来自己端详了一遍,见没有错漏,便把方子交给了他,邱鹤年低头看时,那老郎中又道:“对了,这安神方子我调整过,用的都是温和的药材,你可以放心,绝不会影响腹中的孩子。”

清言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这时邱鹤年已经放下了方子,搀扶那老郎中往屋外走去。

门响了一声,被人打开了,脚步声往外走去。

清言想开口叫人,嗓子却干得很,一时间没能发出声音来,只能任人出去了,门又被关上。

清言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皮,就在这时,耳边又一次传来了开门声,他惊讶地侧过头去看,就见高大的身影又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清言看着熟悉的男人,眼眶莫名其妙地就酸了,他翻了个身朝向那边伸出手臂。

邱鹤年几大步走到床边,迎着他伸向自己的双手,把他抱了起来,自己坐到床沿,让他坐自己腿上。

清言脸埋在他颈窝里,委委屈屈地问,“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邱鹤年伸手去够了被子,将他围在被子和自己的胸膛中间,声音在胸腔里共鸣,“刚才出门时,我好像听见你叫我了,便回来看看。”

清言心里不委屈了,他搂着男人的脖子,小猫一样蹭了蹭。

邱鹤年说:“我得去把老郎中送回诊堂,顺便把给你开的药带回来。”

清言抬头看他,邱鹤年在他额头上怜惜地亲了亲,“我叫陈玉过来陪你了。”

清言意外道:“隔壁的陈玉?”

邱鹤年说:“李婶和秋娘一早就去了铺子,老刘家这会儿豆腐正好出货,家里人都在忙,我便去拜托了张先生,让陈玉过来照看你一阵,他这会儿在外屋给你煮面条。”

怪不得刚才老郎中开方子时,清言听见外屋隐约有碗盘的响动。

邱鹤年略微收紧了手臂,抱了他一下,又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说:“老郎中还在外面等,我得走了。”

说着,他动作称得上小心翼翼地,将清言放回到了床上,自己站在床边,弯腰给他盖好被子。

之后,他两手撑着床褥,双眸注视着清言的脸,其中各种情绪闪动,最终凝结为一句:“清言,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