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新诗绮语亦安用(第2/3页)
至于说如何分这‘根苗’……”
说及此处时,老螺圣复又瞥了葵老一眼,眼见得其人仅只是连连讪笑之后,老螺圣随即言道。
“今朝仍旧是依循圣族古而有之的旧法,能立身法坛之上者,仅只你我三人而已,非必要,彼此间不要相互生死斗法,各寻机缘去,一朝自个儿的‘火候’也到了,无需有甚么反应,这九叠法坛,自然会依循着气机的感应,隔空映照而至。
一切尽皆只看谁的‘火候’先到!”
闻听得此言时,葵老终是咧嘴一笑,他瞥了眼鳐母,又看了眼螺圣,一张嘴时,似乎便想要颇戏谑的说些甚么,可是不等开口,嘴唇一抿,那话复又被葵老吞咽了下去。
许是愈近于这临门一脚的缘故,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葵老的心性愈渐的有着往昔日未曾被岁月光阴所销蚀的那一面重新焕发。
可他到底晓得轻重缓急,此刻终是回归冷静之中,竭力平和的开口道。
“既如此,老夫便先行一步。”
话音落下时,不见得葵老有甚么动作,再看去时,原地里法坛上的身形,便已然成了泡影,消散在了凛冽的血色狂风之中。
下一瞬间,则是老螺圣看向鳐母,鳐母也同样看向了老螺圣。
紧接着,四目相对之际,老螺圣仍旧是趺坐不动,反而是鳐母施施然站起身来,但她并非径直遁空而去,反而仍旧在凝视着老螺圣,像是从螺圣那苍老的躯壳之中看出花来。
“螺圣老哥准备甚么时候动身?”
闻听得此言时,老螺圣才像是从那注视本身的沉浸之中清醒了过来一样,他苍老的眼眸仍旧深邃,但是在这一刻却有了神,进而,老螺圣脸上罕有的稍稍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方才是,老夫已经说过了,自斩一刀,动摇了本源,实在是落后你们许多,需得将养好伤势,才能够动身,这是攀登穹顶霄峰的大事,容不得半点轻忽,总得做好万全准备才行。”
闻言,鳐母也仅只是慈眉善目的笑了笑,只是身形稍稍偏转的时候,却又忽地开口道。
“不论螺圣老哥你是想要以怎样万全的准备之后再尝试动身,可是话说在前头,老身是从来都未曾想过要做分毫准备的,而今现身也好,随势而动也罢,尽都是为了应和吾圣族大局,可老身不在局中,也不想在局中,还请老哥心善,莫要再想着拖我下水!”
这一番话,端是教鳐母说得不沾染分毫的烟火气,直至话音落下的时候,都教人听不出到底有没有动了真火。
可偏生是闻言时,反而教老螺圣挑了挑眉头,紧接着,老螺圣像是生怕误会一样赶忙附和一笑。
“刚刚时不过是盛怒之下说的气话,千万莫要当真,老夫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闻听此言时,鳐母轻轻颔首,终是不再言语些甚么,甚是不再去看老螺圣,待得缓步行至法坛边沿处的时候,伴随着鳐母一步踏出,落在半悬空中,忽地,一道浑如外海一般的幽蓝色的雷霆灵光陡然间显照,将鳐母的身形一裹,遂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后接连数息的时间,那雷霆的轰鸣声音,却仍旧萦绕在了老螺圣的耳边。
“唉,雷乃诸气之至阳,最善辟易诸邪,拔病灶,祛瘟气,而今看,果然不同凡响……”
轻声的呢喃声中,当老螺圣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苍老而浑浊的眼眸之中,无尽深邃幽暗的玄色里,竟是忽地闪瞬间,有着五瘟五毒之色一闪而逝。
那五色灵光似是要涌动着在老螺圣的眼波深处冲霄而起,可是顷刻间,却又被那无垠的幽暗玄色所镇压,但是仔细看去时,那眼波的极深处,那一缕烟气未曾消散,五色生息间,复又在蕴养与壮大之中,酝酿着下一次的闪瞬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