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第3/4页)

赵柯再一瞅他脚下,得有五六个烟头,还有散落地烟灰。

“……”

这是要升天呐。

赵新山问:“你来一根儿不?”

赵柯:“……??!”

是要她烟酒全来吗?

还是打得融入了就闻不出来的主意?

男性长辈的教育方式……怪粗暴的。

赵新山自顾自从兜里掏出一纸盒烟,递到她面前,又给她看手里的卷烟,“我抽卷的,这买的成烟我一般不给别人儿,来一根儿吧。”

赵柯摆手拒绝,“让我妈知道,你教我坏,她肯定要堵你家门儿。”

赵新山抽得狠了,咳了两声,叹道:“人活这一辈子,处处都是坎儿,小坎儿绊脚,大坎儿挡道,我也不差人堵我一回了。”

赵柯皱眉,“大伯你这抽得太狠了,对身体不好,要不戒了吧?”

赵新山说话有些冲,“我要是戒了,还不得把家都掀了!”

这火气明显不是冲她,赵柯眼神疑惑。

赵新山意识到语气不好,缓和了语气,沉闷道:“我不是对你,戒不了了,地里蚊子多,不抽点儿烟出来熏蚊子,叮满头包,刺挠着更难受。”

赵柯劝道:“咱们没有经验,猪一时配不上种,很正常,大伯你也别太愁了,以后肯定能解决的。”

赵新山扔掉半截烟,脚踩灭,道:“实在赶不及,就只能买了,大队买了不少种子,还得孵鸭子,账上钱不够,可能得再跟社员借。”

年前,赵村儿大队还的都是外头的债,本村社员们的钱还没还,以大队的信誉,账目分明,写清楚欠条,还是能再借的。

“我知道一只母猪能配种好几年,尽力了,就当积累经验吧。”

上一年欠那么多钱,都过来了,猪崽的钱比较起来,能承受。

这个事情,赵新山能想得明白,知道再可惜也没办法。

赵柯听他话,想得挺开,不解:“那大伯你咋抽这么多烟?朱大娘还担心你为了猪的事儿上火,让我来劝劝你。”

赵新山沉默。

“你也不是外人……”

屋头的事儿,尤其他还是大队长,按理不该往出说,可他这些日子过得属实是郁闷,“芸芸她妈为了芸芸的事儿,闹得厉害,我在家里待不住了。”

连余秀兰和赵建国聊起赵芸芸和陈三儿,都不看好,大家都觉得赵新山家肯定要闹一场。

“大伯娘和芸芸争吵了?”

赵柯了解一点儿赵芸芸和陈三儿的想法,他们并不想给大家看笑话的机会,打算安安生生的,慢慢软化赵新山和李荷花的态度,按理说不该吵啊。

赵新山提起来还恼火,“她跟我闹呢。”

赵新山简单说了一下前因后果,然后道:“前几天美丽她们娘俩来家报喜,美丽不是和一个退伍军官相看成了吗,俩人岁数都不小了,打算尽快定下。你大姑那个德性,过来一通嘚瑟,还挤兑芸芸不懂事,跟陈三儿处对象,你大伯娘那直接就甩脸子进屋了,整得场面挺难堪的。”

“那您没说大姑他们?多少有点儿故意了。”

赵新山黑脸道:“我咋能不说,我叫她们管不住嘴,结婚就别找我给主持,我都没向着你大姑她们了,你大伯娘还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赵柯一针见血道:“夫妻矛盾是因为赵芸芸爆发,但多年累积的不满才是根源。”

赵新山在家里说一不二惯了,并不愿意承认,嘴硬道:“我给她啥气受了吗?满村儿有几个妇女吃穿能比上她的?大队长的媳妇儿在村里也风光,她还不满啥啊?”

“没诉过苦,就真的没有过委屈吗?还是表现出来了,您全当‘女人爱唠叨’忽视了?说出来的委屈是委屈,没说出来委屈,更委屈。”

男人真的看不出来妻子很多时候的委曲求全吗?

他们只是习惯了“男主外女主内”的约定俗成,习惯了让别人屈从一家之主的权威地位,习惯了母亲的样子,就对妻子理所当然,故意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