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旁边的老师打岔道:“张老师,你这就把小戴出卖了。”
张老师摆摆手:“看我这嘴,小岑你就当没听见,我是不掺和这些事的,就是不小心传了个话。”
岑遥也笑了一下,没说什么,继续摆书架上的书。
下午下班之后,岑遥在路边找到了桑默的车。
留在他车里的饼干还剩几块,她从包里取了湿纸巾擦过手,正要拿出来吃,手机上就进来了电话。
是丁月。
岑遥把饼干放回去,接起了妈妈的来电。
“遥遥,今天回来吃饭还记得吧。”丁月问。
岑遥说记得,已经在路上了。
丁月那边没有立刻说话,像是在细细聆听她这边的声音。
岑遥马上懂了,向她保证道:“我没在酒吧。”
丁月放了心,又问:“那你现在是要去坐地铁?”
“不是,我约的车。”岑遥说。
丁月“哦”了声,又道:“这个时间不好打车吧,你是不是等了挺久的。”
岑遥怕她要问东问西,就没有交代桑默的事情,只含糊地说是等了一阵子。
丁月听了便道:“早跟你说还是自己买个车开方便,你怎么还是拖着。”
岑遥第一万次糊弄了过去:“好好好,我以后一定买。”
“那我开始做饭了,给你煮砂锅,等你回来就能吃上。”丁月边说,边挂了电话。
岑遥松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包里:“我还以为我妈妈要骂我昨天在酒吧里躺尸的事情。”
“你家里人都叫你遥遥?”谢奕修边开车边问。
岑遥不知怎么,从小听习惯了的小名被他用清冽的声线叫出来,明明只是稀松平凡的两个叠字,却突然变得特别好听。
也特别勾人,像白雀的羽毛擦过耳膜,有种温柔又欲罢不能的痒。
她停顿一下,才说对,又说,我朋友和闺蜜也都这么叫。
谢奕修想起高中的时候他问过别人她的名字,对方随口一说,他一直想知道她的“遥”到底是哪个字,后来还是有一次经过她的班级,在门口看到值日表,一行行找下去,才知道是“水远山遥”的“遥”。
他们曾经也真的水远山遥。
岑遥不知道这些,她只是重新拿起了刚才放下的饼干,边吃边问:“你买这辆车要多少钱呀。”
了解一下市场状况,这样丁月问起她有没有在关心买车的事情,她还有的说。
谢奕修对低端车市场不太了解,但听赵峥说这台车卖也卖不了几万,便道:“二手的,五万左右。”
岑遥说这样。
谢奕修又道:“你要是想要,之后可以把这台转给你。”
“那你不开了吗?”岑遥问。
谢奕修其实没想过以后的事情。
没想过以后他还会不会开这台车,会不会来接岑遥下班,这样的日子,又是不是有尽头。
刚才那样跟岑遥说,其实他也根本不知道,所谓的“之后”,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掩饰了过去:“我后面会换车。”
岑遥想了想,跟他讨论起来:“可我也不要这个,我买车的话,想要买那种很可爱的,贴成粉色,打扮得漂漂亮亮,让别人一眼就能看到。”
“确实能看到。”谢奕修说。
又问:“你考驾照了么。”
“早就考了哦,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拿驾照了,但我不敢上路。”岑遥说。
谢奕修问为什么。
岑遥没说话,耳边却仿佛响起了从记忆深处传来的一声“遥遥”。
那副慈爱的嗓音,后来她再也没听到过。
所以怕开车,所以怕车祸。
所以在马路上遇到不讲道理的车子,才会那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