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哈迪斯,饿了(第3/5页)

想到这里,泊瑟芬不寒而栗,也许能想得乐观点。

她其实不是人?毕竟刚才爆发的冲撞力竟然能按碎那么硬的骨头,要不是对方是个让人绝望的不死怪,谁都得当场嗝屁。

泊瑟芬咬牙忍着手痛,想不明白也不管自己脑袋上开的是什么破玩意,直接扯断一条坚韧的花藤缠绕在头发上,将乱成狗窝的长发绑起来。

穿越也不到一两天,妈的过得跟在主机游戏上跑了几十个钟头的地图一样,到处都是陌生景色跟奇幻的遭遇。没有提示的npc就算了,还被迫被传染上满头花,都是什么鬼东西。

各种糟糕至极的念头从泊瑟芬心里呼啸而过,光是自己怎么横死都出现了一百个场景。她也没有吓自己的时间,立刻将花藤勒在腰部上缠几圈当腰带后,下了床直接往外跑。

那绑架犯不管是重伤力不从心去找医生,还是打算欲擒故纵猫捉老鼠才放过她,泊瑟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逃跑。

光是待在这个屋子里想自己的死状,都得活活吓死自己。

黄色的地面流金四溢,滑不溜秋,床边是靠墙的象牙腿躺椅,上面扔着一大堆的黄色卷纸,泥块板。

她步伐太快,皮凉鞋底子又薄,刹不住脚直接踢到堆积在地上的泥板,差点掀了脚趾盖。她嘶一下刚要蹦跶,就看到泥板上突然冒出一个肉烂骨凸的鬼脸,嘶吼着要挣扎出来。

她面无表情瞅着那鬼脸,一时分不清楚是脚痛难受,还是饱受摧残的精神更崩溃。

泊瑟芬麻木着脸站了一会,才终于勉强自己鼓足了勇气,扯着过长的裙摆跨过那个鬼后,闷着头就往门口冲去。

她果然还是受不了灵异片,连张鬼娃娃的海报都能吓到她不敢半夜上厕所,别说海报成真了。

头上的花因为失去了黑雾的滋养,无力依附在发丝上,开始像是断了根的花团,啪嗒,啪嗒随着她的狂奔而摔落了一地。

长方形结构的屋子大得像是正厅,两边白墙上画满大片的莲花,茂盛的油橄榄,还有曲卷着嫩茎的葡萄树。

泊瑟芬跑得匆忙,没有看到葡萄树边,一个好奇的酒童探出墙壁,伸出涂着番红花的手,要去碰触一下落了满地的花。

嘶——

一条潜伏在暗处的黄金蛇,用红色的眼冷冷凝视着那个壁画酒童。

酒童抖了抖,连忙藏到一大簇白漆百合花后,不敢动弹半分。金子蛇冷傲地眯了下眼,才快速顺着花路往她游梭而去,冰冷的蛇眼有狂热的占有欲。

它是冥王的一部分赛莫斯形成的,没有任何理性的思想,只有本能遵循哈迪斯情感的冲动。

哈迪斯压抑感情去处理意外事务,它却从他的手臂上溜下来。

欲望让它的身躯越来越大,从纤细如小指的臂环形状,慢慢拉长,变粗,身上的黄金鳞片也清晰起来。

哈迪斯想抚摸她,它就想缠绕她的身体。这都是最真实的繁衍冲动,无法控制。

它藏在篝火影子之下,沿着墙壁下方的蓝色半圆花纹前行,眼看自己的新娘要逃出这里,它轻嘶一声。

墙壁上带着蓝瓶子的司酒者立刻从葡萄下跑出来,沿着墙画流动到门边。红色的斗牛少年也从牛背一跃而过,从墙中间跳到大门侧的墙角。

两幅栩栩如生的人物画,从墙壁伸出纸般的手臂,将沉重的黄金大门,快速推上。

泊瑟芬压根没有预料到,门还能这么关的,她连忙伸出手撑住门,保住向前磕的头。然后没有停止推门的举动,而是用力撑着厚实的门板,手背用力到突出骨节轮廓。

但是奇迹并没有发生,刚才的爆发像是错觉,她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

泊瑟芬安静地维持撑着门垂头的动作,似乎是不甘心一个逃跑的机会就这样消失了。最后她实在撑不住这个动作,一口气耗尽地转身,脚下虚软地背靠着门沉默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