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3/5页)
“这种事说出去也是惹人笑话,更不好劳烦公主。”长公主愁眉不展,“只是驸马和那胡儿不是好友至交吗?我想来想去,只能劳烦公主,可否和驸马说一下,若是得空,劝劝那胡儿,莫再招惹文君,怎么的最好能叫她彻底死了心,那便是我家文君莫大的福分了!”
“那胡儿若和驸马一样,是个一心一意的稳重男子,狼庭便狼庭,我咬咬牙也就认了,谁叫我女儿看上了人。可那胡儿偏偏是个风流成性的坏种,我怎可能答应!”长公主又道。
一想到那胡儿,她便恨得咬牙,后悔昨晚没趁乱一棒子打死他了事。
卢文君和承平之间的事,絮雨自是有些知晓的,只这种是各人的私事,还牵扯到男女之情,最说不清了,她怎方便贸然过问。然而此刻长公主找到她这里,开口相求,自是不好拒绝。况且就她自己而言,对卢文君印象也是不错,自也希望她好。
“我见机和驸马说,叫他若有机会,去和阿史那王子讲一讲。只是王子听与不听,我却不知,驸马恐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能说服王子。”
长公主忙道:“这我自然知晓。驸马只要愿意帮劝,我便感激不尽了。”
絮雨应下,随即和长公主一道折了回来,远远地,看到裴萧元又被那一群妇人趁机给围在了院中。妇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好像纷纷又拿他说着玩笑话。仔细一听,竟是些虎狼之言。只听一个道:“驸马果然是个伟郎君,公主往后是有福的。”另一个道:“就是驸马往后不可日日如此,还须克制些为好。若都像昨夜洞房花烛,以公主的娇身弱体,怕是要吃不消的。这不,今早便延到这会儿才来,叫我们这些老人家好一场苦等!”
话音落下,众妇人哄堂大笑,裴萧元则顿立在当中,进退维谷,神情尴尬,不住地左右张望,显然是在寻她救场。
长公主正亲密地挽着絮雨手臂同行,自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似这种话题,于她们这一群平日私下里少有约束的贵妇人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指着一个站在后面正看着驸马的年约四旬的贵妇人,在絮雨耳边低声笑道:“此人你瞧见没?你十七妹谷阳县主的母亲卢夫人,便是我夫家的姑子,去年千挑万选,替你十七妹在新科进士里选了一位如意郎,谁知中看不中用,洞房夜没法说,后来花大价钱,买来叫什么婆罗门仙茅的天竺密药,据说极能滋补健身,助男子元气大作,整日当饭食一样地吃,也是无用。你十七妹如今整日以泪洗面,她更是愁烦,前些日还和我说,想和离了,给你十七妹另找夫婿。她怕是不知有多羡慕公主嫁得如此一位伟夫婿!”
絮雨起初愣怔,忽然领悟,众妇人何以如此拿裴萧元取笑,又,今早她叫人不许叫醒裴萧元时,贺阿姆何以劝了两句,她坚持,阿姆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作罢之时的那种既欣慰又好似有些无奈的古怪表情。
当时她根本就没想到别的,只心疼他,一心想叫他睡饱再入宫而已。
原来……他们今早未能准时入宫,竟会叫人误会到这种事上!
她再大方,碰上这毫无经验的场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抑制不住心中的涌出的羞恼之情,也定在了原地。
长公主和她咬着耳朵说这笑话,本意是为叫她欢喜,忽然察她停了脚步,面颊浮出一层红晕,神情既恼又羞,还似有些慌张,一怔,随即很快醒悟。
一夜过去,公主虽也变作妇人,但毕竟才新婚,面皮轻薄,怎比得了她们这些人?
即便不为女儿的事,她本也一心想要讨好这个流落在外多年如今方归的亲侄女。倘若说,前次苍山行还只是初露端倪未敢叫人多想的话,那么这一次公主大婚,小柳后也同样被排除在外,基本已是可以断定,除非皇帝故意在害女儿,否则太子希望已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