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第2/3页)

……好像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谢印雪越想越愁,但他没料想到,柳不花这头荧光绿的头发,仅维持了两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荧光粉。

这天还是周末,沈秋戟也在家,他瞧着柳不花的粉色长发,表情一言难尽,神色复杂道:“大哥,你不是要当碧幕隐玉吗?怎么现在又染粉了?这是什么牡丹花?”

步九照这两天跟在谢印雪旁边看了好多牡丹花的资料,听到沈秋戟问起就说:“看颜色,应当是珊瑚台。”

“小干妈好眼力!”柳不花给步九照竖起个大拇指,还拖出自己装了满满一大箱子的染发剂给他们几个看,“我买了好多染发剂呢,姚黄、魏紫、欧碧、赵粉、昆山白,我全部都要当一遍。”

沈秋戟赶紧劝他回头是岸:“频繁漂染头发很伤头皮的,你这样不出一年肯定得秃头。”

“阿戟,你说的很有道理,我马上改。”柳不花拍拍沈秋戟的肩,表示自己听进了他建议,“大哥这就去下单几顶彩色假发预先备着。”

沈秋戟:“……”

沈秋戟是个很有孝心的孩子,他不忍心看大哥病入膏肓,更不忍看他师父为大哥的病操尽了心,当即就掏出他珍藏的三枚铜钱,说要给柳不花算卦,算算他这病到底能不能好了,还朝谢印雪拍胸说自己这段时间有在勤学苦练,自认为功力有所精进,这次算卦一定能准!

“阿戟,算师父求你,这卦你就别算了。”谢印雪听完就不由揉上额角,面露忧色,感觉自己又要病了。

步九照在锁长生里可从未见过谢印雪露出这般神态,他瞧着新鲜,又爱屋及乌,觉得青年怎样都是好看的,便从头顶滑到谢印雪颈侧,用蛇信轻触青年耳廓,再度吹枕边风说:“你就让你小徒弟算呗。”

谢印雪很不客气地拆了小徒弟的台:“他不行,算的卦不准,我看了心烦。”

最好的老师教出了最差的学生,这谁看了心情能好啊?

步九照问:“他算过什么卦?说来给我听听。”

谢印雪睨他一眼:“说给你,你能知道他算的准还是不准吗?”

“这是自然。”步九照大言不惭,在谢印雪肩头肆意游弋,犯上蹿下,“我能看清所有凡人的此生因果,毫厘不差。”

沈秋戟还是不能接受这个“小干妈”,冷哼道:“你一个蛇妖,人形都化不了,懂什么是因果吗?”

“这具蛇身不过是我操控的凡躯,又不是我本体。”步九照看在谢印雪面子上姑且不和沈秋戟计较,用妖异森然的苍色竖瞳在沈秋戟面上逡巡须臾后,嗤笑一声说,“我都不用算卦,就能一眼看透你此生因缘。”

沈秋戟觉得步九照在瞎扯,这蛇妖肯定是仗着自己蛊惑了他师父的心智,才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实际上什么本事都没有:“那你看看我大哥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果不其然,爬回青年头顶的小白蛇说:“他暂时不行,你师父也不行。”

沈秋戟看着那男妖精在他向来矜贵孤高的师父头顶上作威作福,气得牙都要咬碎了,不屑地骂道:“那你就是不行!”

很好,加上谢印雪刚刚说沈秋戟算卦不行的话,这下全家都不行了。

唯有谢印雪能猜到步九照话中他和柳不花“暂时不行”的意思,应该是指他和柳不花都进了锁长生,生死命势皆是未知,所以前尘过往、今夕后事都得等彻底离开锁长生才有定数。

“好了好了。”谢印雪清明一世,到底还是没逃过枕边风的强大,抬手把步九照从头顶捞下来,放到膝头抚着他的鳞片,温声拉偏架道,“阿戟拜我为师时选的是‘穷’命,但是他之前为自己算命,卦象却说他以后能大富大贵。你说说,这卦算得该有多不准?”

不料刚被怼了“不行”理应正无能狂怒的步九照沉吟片刻,竟破天荒的帮着沈秋戟说:“嗯……他这卦象,倒也不能说是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