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巴不得你喜欢(第2/3页)

他被送入南风馆的时候是在初春。

那时每日,他们都叫他穿着薄薄的纱衣在床上,教他那些个房中术。

他被迫伏下身子的时候,那纱衣本来也盖不住什么,半遮半掩,脚腕上还系着铃铛。

韩桃不愿意的时候,教他的老鸨就逼着他,细细的竹棍打在手上钻心的疼,后来手心打肿了,老鸨就用竹棍抽他的臀,竹棍“啪”的抽下,逼着韩桃痛叫出声,他们说知道痛了,才知道顺从。

是那般的屈辱。

于是隔着朦胧遮挡的屏风,铃铛叮当地响着,从开始的迟迟一响,到后来越发急促,老鸨教他什么样的动作更好看,教他要怎么样出声,竹棍落下的时候眼中满是讥讽,对着他毫不客气。

“哟,七殿下这样可不行呢,得把肩膀耸起来。”

竹棍就又一下抽在他肩膀上,逼着他耸起来。

经常韩桃的身上满是伤痕,等到晚上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后背已经斑驳肿起红痕,一碰就疼。

但没有药膏可以涂抹,他只能躺在床榻上熄了烛火,想象赵琨就在他的身边,手掌抱着他,一点点摩挲他身上的伤。

韩桃只记得自己睡得模模糊糊起了高烧的时候,迷蒙里赵琨又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就好像真的不疼了。

然而后来乐容还是下嫁了,他做的一切根本没有意义,韩武礼却隐藏了一切有关于他的消息,将他困在了这座南风馆中。

他受着众人的非议和嘲笑,从一个皇子沦为后院中无名的倌儿,每日都被困在小小的屋子里,偶尔有嫖客好奇地闯进来想要看看是谁在这,也很快被护院拖走没了踪迹。

直到那日乌孙国的使臣喝醉酒闯入后院,他拜托那个使臣,千万要送信给他们的王子赫连异。但他也没寄太大希望,因为当时他送出去的信无一例外都石沉大海。

“但赫连异收到消息来了。”赵琨的手掌探进衣衫间,摩挲着他的腰窝,像是想摸到当年的伤,但如今摸着却很平整光滑。

“是,”韩桃被摸得微微挺了腰,目光微动,“但是他被韩武礼发现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南燕与乌孙之间有邦交,韩武礼用这个来威胁……赫连异回了国,我也被带回了皇宫。”

“那韩武仪说你可以去南风馆讨好他的皇兄,你就去?”

“……我后悔了。”韩桃垂眸看着赵琨,对上赵琨的眼看不出其中神情,或许有些心疼罢,但更多的却是犹疑与试探,赵琨不信他了,再也不信了。

如果他说出当年赵琨在屏风前听到的声音不是他发出的,赵琨会接受吗,如果他告诉赵琨,自始至终他只对赵琨一个人这样做过——

他低头,想要吻赵琨,却被人淡淡地躲开了。

一下心就抽疼起来,韩桃固执地捧起赵琨的脸,固执地主动吻去,他吻开赵琨的唇瓣,学着人侵占似的舔吻吮吸,连着呼吸也急促起来,但赵琨垂眼看着他,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反应。

“赵琨——”

韩桃低低唤道,衣衫不整地坐在书桌上,感受着赵琨的手掌在衣衫里贴着他的腰,他因为吻势而微微塌下腰去,就能使得身子离赵琨再近几分,这确实是他从南风馆学来的,如今也叫赵琨发觉了。

韩桃因为这个讨吻的举动面色泛红,唇上还沾着水光,他忽然意识到赵琨就是想看他放下尊严的样子,想看看他究竟能为讨好人做到哪一步。

可韩桃本不是这样人,他一点点松了手,悸动焦急的心渐渐归于寂静。

他好像一个笑话。

“没有了吗?”赵琨问他说,“你倒是放弃得快。”

“罪臣只有陛下,”韩桃垂下眼来,轻轻说,“陛下要或者不要,都是如此。”

赵琨猛然伸手抓住他腿拉近身子来,他隔着衣衫贴近了赵琨,一下勾住赵琨的脖颈稳定身形,不知道赵琨究竟在想什么,赵琨转头示意他,叫他接着主动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