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3/5页)

他在家信中写道,他不喜欢战争,但作为阿德莱德伯爵府的继承人,作为一名贵族子弟,上战场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就如同他从出生起就注定会继承的财产和爵位一样。

“费拉斯先生?”裴湘和卡尔等不远处的劳伦斯·费拉斯读完信后,才出声打招呼。

“嗯?哎呀,是霍克利你呀,哦,还有戴维斯小姐,好久不见!”突然遇见熟人,费拉斯似乎想微笑,但一不小心就扯痛了脸上的伤口,表情顿时就显得有些古怪,“嘶——该死的一根筋德国佬!”

裴湘快步走到费拉斯近前,关切地打量着他的伤势。

费拉斯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听起来含含糊糊的,不过也能让人明显感到,他此时心情不错。

“放心吧,我的朋友们。其实伤势并不算重,就是绷带多了些。哎,朝我开枪的那家伙肯定是个新手,他本该一枪打中我的脑袋的,就那样,嘭——那我现在就不用忍受持续不断的疼痛了。可惜,那个德国新兵太紧张了,哆哆嗦嗦地打偏了,子弹就我的脸上擦了过去。”

“那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被费拉斯的轻松情绪感染,卡尔的声音中也有了笑意。

“哦,那个笨蛋德国兵看到我没事,慌乱之下就又补了一枪。我,嗯,我感觉他是想朝着我的胸口and射击的,但,嘶——你们看到了,结果就是我的胳膊中弹了。”

“你很幸运,我的朋友。”卡尔握住费拉斯没有受伤的手,扬声道,“我很高兴能和你重逢,费拉斯。”

“是的,我很幸运,非常幸运。”费拉斯的眼中划过一抹庆幸,随即又摇头感叹道,“不过,我的对手可就有些倒霉了,那个可怜的家伙呦!要知道我的军衔儿可不低,唉,他那糟糕的枪法让他失去了一次宝贵的立功机会。”

裴湘莞尔一笑,觉得这次见到的劳伦斯·费拉斯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之前的几年国外放逐和战场上的历经生死,让他迅速成熟了起来,再没有了之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浪荡油滑之感。

然而不久之后,裴湘就清楚地意识到,某些时候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了。劳伦斯·费拉斯确实发生了一些改变,他整个人都变得比较成熟平和,未来也许还会更加有担当,可以很好的支撑起阿德莱德伯爵府。可在浪荡风流方面,却不见得有所收敛。

那是一个星期后的傍晚,裴湘来医院帮忙。

当她给一个新转院过来的病人做完检查后,就听到病房外传来隐约的呵斥声。屋内的病人和医生都没有什么反应,他们没有裴湘那么好的听力,所以听不到外面发生的争执声。

裴湘又认真听了听,确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后,便推门走了出去。

绕过回旋楼梯,裴湘从一道侧门抄近路来到医院西侧的休息厅。此时差不多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所以休息大厅里除了正在说话的一男一女外,并没有其他人。

“我说过,没有可能的!”

休息厅内的女子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对面的男人,呵斥道:

“我也没有收过你的礼物和花,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最好去问问替你送花和礼物的那个人。还有,费拉斯先生,我不是你之前的那些情妇,我很爱我的丈夫,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听到这里,裴湘脚步一顿,不知道是该感慨费拉斯此人刚养好一点儿伤,就迅速恢复了之前的风流本性,还是该惊喜于再次见到自己的朋友露丝·凯伯特小姐,不对,现在应该是露丝·道森夫人了。

当初在芝加哥的时候,露丝因为再也忍受不了母亲鲁芙逼她和不爱的男人结婚这件事,就离家出走了。之后,露丝就和杰克一起离开了芝加哥回到杰克的家乡,并在那里的教堂宣誓结婚。

事成定局之后,露丝和杰克一起给裴湘写了一封信,把两人结为夫妻的消息告诉了裴湘,之后也一直和裴湘保持着书信联系,但却不是很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