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第3/8页)
白镜平生就最讨厌被人质疑,此前侧堂那个梅应和不信任自己,现在这个梅母怀疑自己,使得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
这让梅母觉得是抓住了他的痛脚一般,一时气焰高涨,觉得果然是叫自己猜中了,当下又转朝周梨:“闺女,你可看到了,这狗官收受贿赂,要毁我儿子前途啊!我儿冤枉啊!”然后竟然就一屁股坐倒在周梨跟前的地上,拍地大哭起来。
白镜的脸色这个时候已经黑得犹如锅底了,这梅母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刁妇,张口就来诬陷人不说,还在公堂上咆哮撒泼,如此藐视公堂,他向来铁面无情,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重新坐下猛地敲响了惊堂木:“方梅氏藐视公堂,污蔑朝廷命官,目无法纪,仗责二十大板。”
这个梅应和在看到母亲撒泼的那一刻,并没有阻拦,因为这一套从小到大,都是母亲最为擅长的,且每一次效果奇好。
但是他即便是披上了梅应和的外衣,终究那骨子里还是梅应中乡里癞皮郎,所以并不清楚,他母亲的此举,不是什么场合都能用的。
因此当听到白镜不但没有因为他母亲的撒泼而紧张,慌忙将案子如他们所想给判了下来,反而要打他母亲的板子,这才着急起来。
想要开口求。
只是他才有了这个想法,还未开口,就只觉得一道寒光直射而来,抬头看去,正好对上那白镜寒凉的目光:“但凡求情者,一律同刑!”
顿时将这个梅应和喉咙里的话给吓得吞了回去。而此前他还怀疑过侧堂的梅应和是否被施刑?但现在看来,这白镜果然是个变态,一言不合就要动刑,难怪外面的百姓都总将拿来他恐吓不听话的小儿。
梅母也没料到,说打就打,她挣扎着指望儿子帮忙,哪里晓得儿子由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抿着嘴站在一旁。
她嘴里被塞上的木头,整个人被粗暴地按在那带着血迹的长凳上,还没容她挣扎,忽然臀部传来一阵剧痛,那一瞬间好似屁股都被活生生地打得四分五裂了一般,疼得她想呼爹喊娘。
奈何她空中被塞了那奇怪的木头,声音喊不出来,只能生生忍着这剧痛。
偏这样的痛苦,一下接着一下,前面的痛楚她都还没缓过来,第二次又接撞而来。
这使得平生还没怎么受过苦,唯独是生产时候大儿子胎位不正叫她疼了一回,所以现在哪里承受得住?
不过第三仗落下,她就疼得昏死了过去。
周梨看了两眼,少倾便起身与白镜等人告辞,等明日再来,只领着沈窕离去。
那沈窕有些惋惜,心想可惜那梅母昏死过去,反而是便宜了她。
和周梨从赏罚司走出来,就忍不住吐槽:“这两梅应和虽共用一张脸,但这哪里还要审,我一看堂里这母子俩就非善类。一个只一味诋毁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一个则自诩为大孝子,却见到他母亲受罚,无动于衷。”
反而是听闻了侧堂里那个梅应和,晓得他母亲在堂上违法乱纪要挨二十仗,竟是心生不忍,想要过来替母分担。
于是少不得是说那侧堂里梅应和实在愚孝,也想不通,“他母亲都偏心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还想着替母受罚?”
“你没听说他们宗族还有学堂么?显然他们梅家在那黑土县,也是个不小的宗族,这样的宗族里最讲究的就是规矩,孝道首当其冲,这孝道两个字,怕也是自小就被刻在他的骨子里了。”周梨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惋惜起来,叹了口气。